那悲伤,很深沉。
他无法形容,那是承受怎样的伤痛,才会出现那样的情绪。
但他知道这样的悲伤,来自谁。
只因为,自已的龙珠在他身上,自己有半条命、半个灵魂,是属于那个的,是属于……赵旭腾的。
开封城东的六棱池突然起了一阵阵的波动,池里的鱼虾纷纷跳上岸来,过往者皆惊奇不已。经过一阵混乱,池面又恢复了宁静,
水月静卧在六棱池中,方才因龙珠感应的关系,让自己的心绪也为之波动,无辜那些鱼虾了。
赵旭腾遇到什么事了?该不该去看看?水月烦恼着这个问题,却猛然一惊:为什么自己这么担心他?而且,刚刚完全没有想到龙珠的事。
自己不是因为龙珠才想要回去,而是……牵引自己心绪的,是那个人。
不不不!水月晃了晃自己的头,自己肯定是因为龙珠还在他身上,才会这么在乎他。
“谁叫他那么霸道啊……”水月喃喃道。
因为他这么霸道,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想着他那时不时就抬起脸指使人的表情。
“谁叫他那么骄纵……”
因为他这么骄纵,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想起他喜欢命令人的语气。
“谁叫他那么爱生气……”
所以自己才会老是想到他那一生起气来,就晶亮得像是星星的眼睛。
水月轻轻用尾巴拨着沙。
“他一定在哭吧,爱哭鬼……”
他一掉泪,就让自己有心脏被捏紧的感觉。
这些,一定都是因为龙珠在赵旭腾身上的关系……一定是的。
**凡◇间◆独◇家◆制◇作**
晋弟:多日不见,晋弟一切安好否?小旭的爹娘可找到了?但望一切无事。
兄知京城之事多烦忧,恨不能飞奔回弟身边,为弟解忧解闷。弟一人在京,兄心甚念。
太子之位至为尊贵,弟德性兼修,堪负重任,何以口出旭弟比弟更胜太子之位?愚兄不明。
兄虽不才,愿为弟之马前卒,此心但昭日月,弟明监之。
太子捏紧了手中信纸,低下了头。赵旭腾的爹娘已在八月十八日下葬。
虽然是早已知道结果,但太子心中仍有一丝痛楚,自己所做的事,是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啊!唐钰是自己的兄,而赵旭腾是自己的弟,为什么自己非得做到这种地步?连对唐钰也要隐瞒?已经知道赵旭腾是真龙子的自己,已下定决心要除掉赵旭腾。
唐钰即将离京那一天,他忍不住问了唐钰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你还会当我是兄弟吗?”
“就算你做的事天地不容,我一样支持你,不离不弃。”
唐钰离京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又在离中响起。
太子手一颤,差点抓不住信纸。
如今,他却害怕了,害怕唐钰如果知道真相,会如何看待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一个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狠得下心残杀的……魔鬼?但是,他已经不能回头,皇上虽然病重着,但依旧握有生死大权,皇上会抱着病躯,和大臣位见面;那些一心想龙颜欢悦、顽固的大臣们,正寻隙觅缝地想要扳倒他。
太子吁出一口气,放下信纸,重新折好。
皇帝已经知道小旭爹娘的事情,要小旭接任襄阳王的诏书应该就快下来了,等小旭离京,一切……就都结束了。
“主子。”
门外突然传来王忠的声音,太子将书信收好,道:“进来。”
王忠的脸色显得有些紧绷,动作恭敬地下拜:“主子千岁。”
太子道:“别跪了,什么事?”
王忠谢了恩,站起身来:“皇宫传来消息,说当今想要让德妃认了赵旭腾当义子。”
“是吗?”德妃就是他从宫外寻回的妃子,德妃都已经是小旭的亲娘了,还要认儿子啊……太子突然想笑,人算不及“天”算吗?“主子……”这件消息对主子要做的事来说是个阻碍。但是,主子怎么在笑?“王忠。”
“奴才在。”
“记得知院事陈大人府怎么走吗?”
“知道。”
“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
“那就去办吧!”
“是,奴才告退。”
暗椿、算计、权谋……太子望着自己的手心,接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怔瑕地,慢慢地覆上了自己的双眼。如果身处的环境不再光明,就让他自己将黑暗留在自己眼前吧!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变了色,赵旭腾热孝在身,静静地坐在灵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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