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郎的圈套(38)

2025-10-07 评论


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刻意去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可无意中打开某个开关,就什么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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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千波帮助许惠心办理了许爷爷的后事。

许惠心一身白色孝服,乌发如云,只在鬓角插了一朵小白花,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几次哭倒在孟千波怀里。

而孟千波也不知道避嫌,搂住许惠心柔声劝慰,直把白函情气得银牙紧咬,手指甲都戳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

饭桌上,白函情试探着说:“许姑娘,我和孟大哥都有要事要办,我另外派人先把你送到我家好吗?”

许惠心恋恋不舍地看了孟千波一眼,摇摇头,“多谢白公子的好意,只是……孟公子对我有大恩,我……我早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定然追随孟公子,哪里都不去。”说着,她的脸微微红了,更显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

白函情暗叫糟糕。这个许惠心这么说,分明有以身相许之意,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他再看看孟千波。这个家伙居然偷偷看了许惠心好几眼,脸上露出微笑,虽不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说不定心里已经想着和美人儿洞房!

白函情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烦闷,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他站起来,回头一看,孟千波正笑眯眯地为许惠心夹菜,连叫住他的意思都没有。看这样子,他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心闷得隐隐发疼,白函情咬紧下唇,翻身上马,猛挥马鞭;马儿长声嘶叫,狂奔而去。

风从他耳边掠过,几粒沙子忽然进了眼,一阵刺痛。

他停下马儿,揉揉眼睛,泪水流出来,连忙用手背擦去。

谁知眼泪越擦越多,好像总是擦不干净;擦到最后,他心中酸楚,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旷野中,只有风儿伴随着白函情的哭声,说不出的寂寥凄凉。

白函情哭了一会儿,才收起眼泪,心想:哼!孟千波,你别得意!我白三少岂会没人要?你不理我,我不会另找别人吗?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调转马头,白函情想返回白家堡。

走了两步,他又想起孟千波从前纠缠自己的情形──

你是我娘子,我要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就算我死,也要护得你周全……

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可是……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人家什么都不记得,只留下自己还念念不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万一……万一孟千波又想起自己呢?白函情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他又想起自己曾下定决心要跟在孟千波身边,要让他记起所有的事。

遇到这么个小挫折,他就溃败而逃吗?这实在不是白家的风格!

可是,难道非要自己和许惠心争着讨好孟千波吗?别说自己不想对孟千波献媚,就凭自己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和一个女子争风吃醋?这不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吗?

白函情左思右想,烦恼不己;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悄悄溜走。

他却依然拉着马,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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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依稀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白函情抬头远望,看见孟千波和许惠心各骑一匹马缓缓走来。

孟千波似乎说了什么笑话,逗得许惠心咯咯娇笑。

看见孟千波的目光瞧过来,白函情赌气地转过身去。

孟千波早已看见,笑道:“白兄弟,原来你在这里,你可别走得太快!”

白函情翻身上马,没好气地道:“你孟大少爷有美人相伴,还会记得我吗?”

孟千波脸一红,“你胡说些什么呀?”他回头对许惠心笑道:“惠心,白兄弟最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惠心?还叫得真是亲热!白函情心中更是恼怒,回头看许惠心时,她脸上竟然有一丝得意之色,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隐藏了一份挑衅。

这下子可激起白函情的怒火。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若许惠心一直低声下气、柔弱堪怜,他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许惠心居然对他隐约有敌意,那反而不能轻易退让。

白函情昂起头,跨上马背,笑道:“是啊!许姑娘,我是开玩笑的。我和孟大哥是生死与共、情同兄弟的好朋友,说话没遮拦,你不会介意吧?”

许惠心低头一笑,“白公子客气了,惠心怎么敢?小女子孤苦无依,全靠孟大哥收留,孟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还请白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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