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怯怯地抬眼,只见楚风吟手上竟是满把的珍珠,再看那匣子里,除了上面盖的寸半贡米,底下净是珍珠,炫得人睁不开眼。
可儿低叫了一声,偷眼看了看面沉如水的沈烟清,缩着脖子,小声道:“侯爷……奴婢知错了,请侯爷处罚……”
沈烟清叹了一声,道:“算了,不知者不罪,记住这次教训就好,你下去吧。”
可儿如获大赦,向二人行了礼之后便匆匆退下,楚风吟拉过沈烟清,柔声道:“那丫头生嫩得很,怎么斗得过官场老狐狸,你生气也没用。”
沈烟清皱着眉,抿了抿唇,怏怏地道:“不相熟之人送些微薄之物,岂不更显得怪异?”
楚风吟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道:“他既然送来了,看看内容也无妨。”
盛核桃的匣子内,里面埋着半箱金块,盛干笋的匣子内,底下压着一柄匕首,玄铁炼成,薄如纸页,楚风吟唇角微微勾起,顺手在桌上一划,红木桌面像切蒸糕一样被毫不费力地切开一条缝,他归刀入鞘,调笑道:“可是送给我们削笋片用的?”
沈烟清接过匕首,眼中竟有了笑意,道:“风吟,看来孙尚书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换洗过后,楚风吟理所当然地摸进沈烟清床帐中,幸运的是,主人不仅没睡,也没把他踢下床。
不幸的是,主人似乎也没有调情的兴致,楚风吟的手才挑开沈烟清的衣带,还来不及深入探索便被一把挥开,沈烟清不悦地瞪他,道:“明天我还要出门,你消停些。”
楚风吟不死心地搂住他的腰,一边磨蹭一边耍赖,道:“我陪你一起去,烟清,来了京城就没亲热过,你难道不想?”
沈烟清咬住牙,用力拽开他的手,佯怒道:“再胡闹就滚出去!”
这句七字真言简直屡试不爽,楚风吟识相地停了动作,可是满腹委屈还是要诉的——欲火未畅就够惨了,再加上竟是那孙什么东西坏了自己的好事,怎么想都不是滋味,他又环上沈烟清的腰,低叹道:“烟清,我错了,你别生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有时候是以退为进。
沈烟清果然有些不忍,乖乖地躺回他怀里,低声道:“等明晚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已是给足了面子,楚风吟当然不会不买账,不过——
“明晚……你什么都听我的。”打蛇随棒上、趁火打劫、得寸进尺,正是某人的拿手好戏。
沈烟清红着脸点了点头,闭上眼,楚风吟还想借机敲诈,又道:“以后不许再让我滚下床……”
“再罗嗦就滚下去!”沈烟清硬梆梆地砸过来一句,翻过身去。碰了一鼻子灰的楚三公子明白已经快把对方逗恼了,于是见好就收,盖好被子,抱着沈烟清沉入梦乡,唇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来,奴家敬你一杯。”艳若桃李的女子吃吃笑着,半个身边挂在沈烟清身上,丰满的胸脯时不时蹭着他的手臂,樱桃小嘴凑近沈烟清的耳朵,喃喃道,“侯爷长得好俊,奴家今日可饱了眼福了。”
楚风吟不动声色地瞟过去一眼,胸中酸意弥漫,忙吞了口酒,以眼神警告对方:烟清,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他倒忘了自己身边围着三个冶艳女子,比沈烟清那里热闹多了。
吏部孙尚书在待客上动足了脑筋,珍馐美馔应有尽有,珍藏多年的美酒更是任人像喝水一样尽情享用,不仅如此,京城才貌绝佳的四大头牌与一双歌姬全部到场助兴,美人环绕,色如春花,沈烟清见惯了大场面,仍是一派悠然闲适,漫不经心地与身边的美人调笑,对楚风吟威胁的眼神视而不见。
孙长平不愧是为官二十年的老狐狸,席间谈笑风生,且摆出父执的姿态,有意无意地提到与赵玄影有同袍之谊,对沈烟清亲热殷勤,贤侄长贤侄短,却绝口不提吏部侍郎的职位问题,好像他一番盛情,只是单纯地为结交他而已。
至于他那个不成材的侄子孙玉,酒足饭饱之后便只顾对着美人流口水,可惜他在俊朗挺拔的楚风吟与狷丽俊逸的沈烟清两个截然不同的美男光辉映照下,越发显得呆滞平凡,乏善可陈。
何况陪酒的美人们早得了孙长平的授意,对二位客人大献殷勤,娇声软语地挑逗着两位佳公子,而那个向来千金难买一笑的莺语楼头牌红莺,更是整个人腻在沈烟清身上。
楚风吟压下火气,装出一脸依红偎翠的惬意,对美人玉手送上的酒来者不拒,似乎早已色迷心窍,惹得美人娇笑不已,他眼神不由得带着一丝挑衅,看向沈烟清,谁知那人比他还像个登徒子——搂着身边女子的腰肢,端起一杯酒喂给她,还故意手一抖,全洒在她胸前。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桔桔
沈烟清
楚风吟
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