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是她的母姓,就以此表达对娘家的怀念;“新”是新生;“柳”自然是指柳树。
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名,端木凌也没多说什么。她显然是个有伤心事的人,不想提过去也可以理解。再说,对他而言,名字不过是个称谓,她就算叫阿猫阿狗也不关他的事。
他指着东边的一间房子。“厨房在那边,你快去做饭。”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会做饭吧?”瞧她双手净白,应该是没吃过什么苦的人。
莫新柳赶忙点点头。
端木凌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我去休息一会儿,饭做好了你叫我。”说完,越过她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走了一段,端木凌又倏地转头,脸上带着明显的鄙夷。“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脸上的疤做得太假了,实在是有辱易容这门技术。”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留下她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有这么差吗?
半个时辰后。
“你在做甚么?”端木凌看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厉声问道。
蹲在地上的人儿闻声转过头来,露出被烟薰得黑乎乎的脸,急切地解释:“公子,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弄好了。”
还等,再等恐怕他的厨房就要被烧掉了。抬手挥开面前的黑烟,他精准地出手捏住她的后领,轻松地把她拖到屋外。
指了指不断冒出黑烟的窗子,他咬牙切齿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等了半天还没动静,过来看看,谁知竟会看到这样的“大场面”。
莫新柳的脸‘刷’地红了,不好意思地低头。
见她不语,他只好自己开口:“你不是说会做饭吗?”希望他不是给自己找了个超级大麻烦。
“我,我,是……会,会做饭。”她吱吱唔唔地说。“不过,不过……”结巴结巴地就说不下去了。
终于,等得不耐烦的端木凌狠狠地瞪她一眼,吓得她迅速且流利地把话说完。“我只是不会烧火而已。”
而已,呵呵,只是而已就差点烧了他的厨房。
他静静不语地盯了她良久,看得她头皮直发麻,正想认错,高深莫测的某人丢下一句:“跟我进来。”转身就拐进厨房。
言下之意是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吗?
莫新柳终于安心地吁了一口气,这个恩公美是美,个性却不是很好,尤其是他的目光特别可怕,每次都盯得她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外加心神不宁。
尚在胡思乱想着,里面的人不耐烦地叫道:“还不进来。”一向习惯顺从的莫新柳乖乖地听话,迈进门槛。
接下来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端木凌拍拍手,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强调。“只此一次。”
崇拜地看看灶内点起的火焰,莫新柳点点头。真厉害啊,她弄了那么久都没点起来,他一下子就搞定了。看来她还需要多学习。
一柱香后,几道精致的素菜摆上桌来,端木凌看了看,卖相还不错,希望不是虚有其表。
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笋放进嘴里,咀嚼一下,嗯──味道不错。
比起村子里那帮人的手艺,她的显然是好多了。
见端木凌虽没有甚么表示,但持续地吃了下去,莫新柳暂时放下心来,看来这关是顺利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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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莫新柳抱着和她体形不般配的大扫帚,在院子里死命地扫着。
“啊──”她突然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昨夜并没有睡好,一是因为她有恋床的毛病,二来,她满腹心事,又怎能轻易入睡。
哎,只要一阖眼,那教她痛心的对话就在耳边回荡,即便她努力想忘记,却仍是徒劳。
她无力地闭闭眼,泪水自颊边滑落……
这时,一阵稍强的风在她身边刮过,吓得莫新柳立即睁眼,只见几片柳叶打着转儿落下来,然后随着风在地上翻飞起舞。
这虽是美景,但她可没心情欣赏。盯着那几片该死的“瑕疵”,她的脸刷的黑了一片,她好不容易才扫干净的。
叹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她再次抱起扫帚一一把那些树叶扫掉。几次扫过,终于欣喜地发现,那里又变得干净了。但下一刻,一道风刮过,把原本扫成一堆堆的叶子又吹散开来。
如此场景看得她有些欲哭无泪,不自觉紧紧握住扫帚的柄,一阵刺痛自右手传来,忙摊开右手一看,这才发现虎口处被磨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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