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风喜出望外的叫道:“这么说,它是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啰?这实在是太好了。对了,老伯,刚刚您提到的回报……”他突然大为紧张的说,“不会就是要我……要我把炽焰转送给您吧?”
“去,我才不要畜生呢!”
“您不要它?可是眼前我最值钱的财产就只有它了,虽然我绝对不会答应把它转送给您。”
“我不要马,”樵叟笑眯眯的说,“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那您想要我怎么回报您呢?”
“拿你自己来回报。”
“我?”
“对,”樵叟的面容突然转为认真严肃。“我要你从今以后,开始跟我习武练功,研读经书,做我独门功夫——珠砂赤掌的传人。”
“不!”想不到如风一口就回绝说,“我不要学武,老伯,您再想想别的报恩途径,行不行?”
“不行,莫如风,在你这昏睡不醒的五天五夜里,我已经让你服用上乘的松贝、鹿茸、红参等等,一共二十七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的丹九十颗,又外受我倾尽四十年来功力的运气通脉,如今你的体内,已具备有一般习武的人至少十五年的功力基础,如果不循序勤练,善用这十五年的功力,如风,我担心你不但日后会后悔莫及,恐怕连已迫在眼前,就快要走火入魔的悲惨下场也逃不掉。”
回想到这里,隐身在支矶石后的如风的嘴角,不禁悄悄的向上弯起。当年的自己,也实在是太好骗了,居然完全相信了爷爷的一派胡言。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相信,结果也不会有所不同,因为当他穿上爷爷帮他准备的衣裤鞋袜,走到屋外,看清他们所在的位置时,真是差点又昏倒过去。
“您……您竟然把我带到窦冈山上来?!”如风失声叫道。
面对他的大惊失色,樵叟却气沉神定的论述起周围的景致来。“听说这图呢,是圆形的盛谷器,而这山名的由来,就是因为顶上三掌像三个图,是不是?”
“难怪您刚才会说炽焰在‘另一头’,看来我们是在窦真殿所在的右峰上,您怎么会独独把它给留在后室呢?”
“那送鲁班殿里的老僧和我是多年的挚友,他会好好照顾炽焰的,你可以放心,再不然,你也可以随时过去看它啊。”
“您说的简单,这两峰相距少说也有数十来尺,仅靠两条铁索相连,上面的供扶手,下头的供踩踏,人走在上面,但见岩壁陡峭,头上山鹰盘旋,脚下百丈深渊,一个不小心,就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请问我如何能够‘随时’过去看炽焰?”
“那就要看你功练得勤不勤了,”樵叟笑道,“武艺高强的人,别说是这两条铁索了,即便只有一线钢丝,走来照样能够如履平地。不然上山来的那天风雨交加,吹得铁索摇摇晃晃,我还不是照样扛着你过来了。”
如风看看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再看看扭动撞击出声的铁索,终于下定决心说:“好,我练,一定要练到能在两峰间奔跑飞跃为止。”
樵叟闻言,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说:“太好了,如风,我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你啊,可是爷爷我等了二十多年,也找了二十多年,才终于等到、找到的英才。”
从他那样自称以后,如风便唤樵叟为爷爷,专心一意的在窦冈山的右峰上与他学文练武起来。
这一学一练之下,如风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好文尚武,并对于一切未知的事物,有着最旺盛的好奇心和学习精神。
或许他日后下了窦冈山,还是会选择做一名平凡的猎人,但对于和樵叟结识的这一段缘分,如今他已是怀着由衷的感恩心情在看待了。是樵叟为他开拓了视野,让他悠游在文史武术之中,如风知道打从决定和他练武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生命便已经开展出另一番新天地了。
加上尽管窦冈山是那么的诡异神秘,但风景却异常清幽,春夏时林荫满山,花香弥漫,鸟雀婉转啼唱,也难怪李太白会写下:“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的赞叹诗句。
他们爷儿俩尤其喜欢挑在月色朦胧之夜,一边欣赏三座石峰发出原因至今未明的银白亮光,觉得那景色真有说不出的诡异奇丽;一边畅饮蜀境的各项名酒,举凡五台液、滤州老窖面、剑南春、金兴大酬和郎酒等等,樵叟都有办法让人从山下送上来。
那也是他们对彼此的背景、身世、怀抱、理想、心愿聊得最多的时候。
樵叟唯一不肯多提的,是他离家的原因,只说自己脾气古怪,与儿孙们处不来,也不习惯做被人侍奉的老太爷,干脆趁着身子还硬朗的现在,出来四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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