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娘子(2)

2025-10-07 评论
轰隆隆--

雷声响过不久,几记青白的闪电,迅速地划过天际,落在一座平凡无奇的山里头,只见几棵大树应声截腰而断,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在这样下着大雨的天气,山里的土石不久便被大雨侵蚀得有些松软,有些大树已倾倒一边,直至土石再也支撑不了整棵的重量,大树连根拔起,直往山下滚去。

往下滚的大树,又再撞击其它树木,于是其它树木又同先前的树木一样。就这么地,山中的树木倒得倒、往下滚得滚,情况是越来越糟了,末了,连土石也开始崩塌……

倚山而居的人们,在听到山山传出「轰」地异常声音,还来不及出来观望发生什么事,整个村庄,二十八户人家的屋子,便在剎那间被沉厚的泥水、土石、树木给推倒、掩埋了去;无法逃出屋子的老弱妇孺,有的被压死,有的被活埋。

侥幸存活的几人,就这么站在雨中,看着那些将被埋的人们,一脸恐慌、绝望地向他们求救,直至山洪、土石整个掩没了那些人。

而活着的人们,则连动也无法动,只能痴痴地望着这突然……

***

「呜呜……呜…」

一个一身褴褛,看不清容貌却身材娇小的人,跪在被掩埋的村庄外痛哭。

若有人路经此地,那几近断肠的哭声,想必会让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一旁仍有数个侥幸活下的人,个个皆与那痛哭的人儿一样,满身泥泞,同样是痛心的神情。突然,有记细嫩的稚音打断了那像似无止境的哭声。

「姊姊,我们家呢?爹、娘呢?」一个不知发生何事的小娃儿问。

只见本掩面而哭,却分不清是泪痕还是泥水的脸抬了起来。一双红肿的眼望着那小娃儿,哽咽地说:「我们没有家,也没有爹娘了……」

小娃儿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姊姊,我们家到哪去了?爹娘又到哪去了?」

那个姊姊闻言,忍不住将小娃儿用力地揽进怀里。

「他们没到哪去,只是在那边……」她腾出一只手,指着不远前的小丘--被掩埋的村庄。

这年,姊姊文文十四岁,妹妹秀秀才年方六岁……开封北大街

人潮熙攘是这里常见的景象,即使这条大街可并排停上十辆大马车,但寻常时候,依然免不了看到有人因过于拥挤,不小心擦撞而大打出手。

而这里最有名的除了街尾的开封府外,就属鸿福楼的名气最响亮。

鸿福楼的大厨,可是这开封城内手艺最顶尖,许多王公贵族来到此地,无不点名请大厨亲自下厨,烹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好一饱口福。

闻名而来的,当然不止是那些王公贵族,就连市井小民也愿意攒上一、两年银子,然后一家大小一块儿来享受一顿。

只因鸿福楼的东家,每隔两年,便会来个大降价,回馈一下坊间邻居。即使一顿饱食下来,可能会花尽这些市井小民的积蓄,可是总比一生一世都无法亲尝一顿,空留遗憾来得强多了;更何况,这些上桌的食物,除了是大厨的徒弟烹煮外,其余比与那些王公贵族享用时所使用的材料一样。因此,只要是开封的居民,无一不是将攒钱的目标,放在两年一次的大降价。

鸿福楼的东家,此时正巧就在鸿福楼的二楼,悠哉地一手捧着帐本,一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品尝伙计送来上好的香茗。

这位东家,年方二十六。人长得白净斯文,一身颀长的身材,穿著合身白衫,身上隐约透出的气质,恬静安适,就宛如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心仕途的普通书生:只是普通的书生,鲜少有人可以长得如他这般清秀俊朗。

就因他的外表,江湖上好事的人便封他为「白面书生」。只是这白面书生,可不是真书生,反倒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高手兼……死要钱,因此,也有人私底下称他为「钱鬼」李铁生;而与他熟悉的友人,更清楚他的是表面看似文弱,不喜争斗,实地里却是个性冷漠,凡事实事求事,十足十表里不一的商人。

没错!鸿福楼的东主姓李名铁生。

当然,开封的市井小民不可能称他为钱鬼,唯有江湖中人,才是李铁生真正死要钱的对象,因此开封的市井小民,也只知道鸿福楼的东主姓李,又因两年一度的大降价,令这些小民不由得认为,这位李东主与其它的贪官奸商相较,算是还懂得回馈邻里却鲜少露面的善人。

然,这位被市井小民认为「善人」的李铁生,认为,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虽对一般市民少赚点银子,却可以赚回名声,与平日在开封走动的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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