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马愤怒地朝札木吼道:「要撤你自己……」
「启禀爷,东军战况告急,我军的行动被『北冥军』的弓箭手牵制住了!」
「启禀爷,西军落入北冥军设下的陷阱,动弹不得!」
「启禀爷……」另两名探子灰头上脸地回报,方开口,见著勃马欲弑人的凶恶表情,到口的话又硬将它吞回肚子里。
勒马咬著牙,自齿缝进出一个字。「说!」
探子肩膀瑟缩了一下。「启禀爷,北军和南军已经……已经……」
「嗯?」勒马重哼一声,大掌一伸,将探子的衣领整个提起。
「已经被缚了!」
勒马连退三步,原本狂傲自信的脸瞬间转为哭丧。
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不住的东张西望,想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来推翻这不实的讯息。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中,不可能有误的。
「勒马,快撤军。迟了就全军覆没了,快呀!」札木用力摇晃勃马的肩头想让他清醒些。
「不!」勒马粗鲁地挥开札木的手。「这是『北冥』的诡计,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咱们一撤退就前功尽弃了。绝对不能退!」
「不退?不退咱俩就得提头去见擎北王了!」
「要走你先走,贪生怕死!我偏不信『北冥』有什么三头六臂,我一个人也能擒住他。」勒马撂下话便转身一跃,单枪匹马朝封邑尧而去。
「回来,勒马……唉!」札木用拳击了下掌心,懊恼没将人拦下。勒马这么一去,简直自投罗网。
轰声乍响,位於营地东南西北四座巨大火炬,一瞬间同时燃烧起,将双方人马照的一清二楚。
札木定睛一瞧,大惊失色。
「撤!快撤!全部都给我撤!」札木胆战心惊地吼著,生怕一个慢了,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可怕了!人家只差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还拿什么和人家斗呀?如此悬殊的实力,根本无须再战。
札木率先领兵突围而去,他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不愿做无谓的牺牲,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道理他还懂。
「撤,快撤。」
命令一下达,除了被制伏与落人陷阱的士兵外,余数全跟札木落荒而逃了。
慌乱中,札木似乎隐约瞧见勒马与「北冥」打了起来,然而彷佛已预见结果似的,札木喟然一叹,狠心撇过头去,领著更多弟兄撤退去了。
「尧,要乘胜追击吗?」姜子宇带领著士兵蓄势待发,只等封邑尧一声令下。
「不,擒贼先擒王,我要的人没有来,捉了其他人也没用。」封邑尧将目光望向远方。
总有一天,他和擎北王一定会再碰面的,到时候他绝对不手下留情。
*****
「混帐!饭桶!全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你们都给我死在外头算了,还有脸回来。」擎北王气的踹札木两脚。
札木揉揉瘀青的手脚,苦哈哈道:「王,您请息怒,那布兵图根本就是假的,『北冥』老早设好陷阱等咱们去跳了,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所以,这全是你的功劳罗?」擎北王语气出奇的温和。
「不敢。」
「不敢?」擎北王哼了一声。「若我要你将头摘下,你敢不敢?」
「啊!王饶命啊!王!」札木五体投地求饶道。
「就算布兵图是假,对方已严阵以待,你也要想办法打胜仗。出兵前我说了什么?」
札木身子抖了一下。「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很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擎北王面无表情地注视著札木。彷佛他只是一件物品,一件没有利用价值的物品。
「王,求求您,札木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要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勒马已经被缚生死未卜,札木想留在王身边效命,求王成全,再给札木一个机会吧!」
擎北王冷著脸不说话,他身边的人才的确太不济了,若让札木这么轻易死去,岂不便宜了他,也折损了自己的实力。留著他,起码在急需时还有个替死鬼呢!
擎北王嘿嘿冷笑。
「这回你可以不死,不过记住,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为达目的我连我的亲生女儿都牺牲了,所以不要想用亲情、恩情、甚至王仆之情那一套来牵绊我,罗裳就是你最好的警惕,明白吗?」
「札木明白,非常清楚。」札木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他真的不怕死,也不是替自己求情,他是为了所有亲朋好友请命啊!
他太清楚擎北王了,一人犯错,诛连九族,他怎么忍心让年老的长辈与稚幼的孩童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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