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傻孩子,我还能把香玉吃了不成。”江夫人站起身子,拉过香玉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满意地笑着,“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怎么看都看不厌。”
“夫人过奖了,香玉出身寒门,怎抵夫人的华贵和通身的气派。”心底也略略猜出接下去将发生什么事,会有怎样的一番对话。香玉仍沉住气,不急不躁。
“你这丫头也真讨人喜欢,怨不得雄儿整天香玉香玉地挂在嘴边。”
终于转到正题上了,香玉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家伙,就不能让她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香玉淡淡挂着羞涩的笑,低下头去。
江夫人伸手摸了摸香玉光滑的耳垂道:“怎么连个坠子也没有,女孩儿家应该好好打扮打扮,雪梅,去把手饰盘端过来。”
“香玉身份低微,经不起贵重手饰的装扮,夫人实在不必破费。”
江夫人仍旧笑着,“瞧瞧连个镯子也没有,这个雄儿呀,就是不会讨人欢心。但这个年头,能找个像雄儿一样心眼好,又耿直的男人就很不容易了。”说着,幽幽地叹出口气。
雪梅捧了个金饰的花雕盒子来,江夫人方拉回了心神,打开盒子,里面金银珠宝发出耀服的亮光,江夫人有意无意抬眼看着香玉,见她只是淡淡地瞅着,没有其他的表情,便满意地开始挑出一个绿祖母戒指,和一副悲翠坠子,再在一个锦包里拿出一对红玉手镯,才合上盒子,叫雪梅端了回去。
“来,让我帮你带上。”
香玉也不再推辞,顺从地任她打点。
“嗯——果真华贵起来了。”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你以前呆的府上想必也极富贵的了?”
“是极富贵的,老爷是辞官回乡,祖产几代怕也挥霍不光。”香玉知她是在试探,轻描淡写地回着:“不过府上的纪律是极严格的,香玉是小姐的伴读,若不是为了寻亲,也不会离开。”
江夫人点了点头,应道:“纪律严一些是好事,不像府里有的丫头,与少爷乱成一气。你一看,就是个规矩的孩子,也难怪雄会这样喜欢你。”
“是少爷厚爱了。”
“我若是请你留在他身边,长久服侍他,你可愿意。”江夫人低头盯着香玉的眼睛。
“奴婢不懂夫人的意思,”一抹红霞适时地飞上脸颊,江夫人愉悦地笑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难道还要我说得多明白吗?”
香玉低着头不语。
“你放心好了,以后的江家就是雄儿的了,我看雄儿对你的好,即使以后娶了个正室,也不会冷落了你。老爷选的几个小姐,也都是太文静,撑不起场面的,以后江家的实权极有可能落在你身上。”说着,想起了什么,哼道:“老爷是绝不会找个有能力的小姐许给雄儿的,他怕那小姐嫌弃雄儿,会传出有损江家声誉的话来。”
这些日子江槐天的刻意决裂,让她不由得更生怨恨,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夫妻之间早就没了感情,她知道,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不是她,也不是二房,而是与雄儿般大的秋华。
可秋华恨他,恨得入骨。他以为对她这个原配不理不睬,秋华就会少恨他一些,也许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他杀死了秋华的未婚夫婿时,就注定成了秋华的仇人。
若不是雄儿,说不定她早就被赶下主母的位子,也因此,才让她对定邦痛下杀尹,她要断了他的后路,让他断了一脚踢开她的念头。
香玉看着失了神的江夫人,知道她一定又在想江槐天了,她没有焦点的眸子盛满了哀愁,这也是个悲哀的女人,深恨着那个她深爱着的丈夫。
“夫人。”
“哦——香玉。”江夫人拉回思绪,掩住了眼底的凄凉,“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香玉过世的父亲。”她低头思量着。
“你父亲怎么了?他不是过世了?”
“是,夫人,他过世两年多了。香玉想请夫人先延缓这件事,香玉想服满三年孝,再由夫人做主。”
“还要多长时间呢?”
“三个月。”应该绰绰有余了。
“好吧,你真是个好孩子。”她转身坐了下来,“那就三个月以后再谈。你回去吧,时间长了,雄儿定跑来向我要人。”
香玉福了福身子,退下。
走到门口,果然见江定雄正在不远处徘徊,看见香玉出来,忙迎过来。见她粉颊旁多了副青绿的耳坠,衬得皮肤更加的白嫩,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颊,以拇指抚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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