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怜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竟一直未发现树后有人。
那个被唤作侍剑的白衣男子提起木桶,有礼地问:‘请问姑娘家住何处?’
风清怜指了指位在小溪不远处树林后方的一栋木造矮屋,‘我家就住那儿。’
白衣男子顺着风清怜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发现风清怜并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风清怜正绞着手指,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先前救他的男人不悦地拧起眉,‘风姑娘,你还有事吗?’
风清怜鼓起勇气开口:‘我想知道恩公的姓名。’
‘你不走就是为了这事?’见风清怜点头,男人脸上的寒霜化去了些,‘别担心,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我的名字。’说罢,他向白衣男子使了个眼色。
白衣男子会意,‘风姑娘,请走吧,我家少爷还得赶路呢!’
风清怜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走到白衣男子的前头,‘请跟我来。’
直到他们距离溪边已有一段距离,风清怜仍频频回首,想将男人的容貌刻印在心版上。她根本没想到,她在溪边偶然邂逅的陌生人,会是使全洛阳城的女人惊惧,又难以抗拒的‘恶魔’???风清怜挽着竹篮走在大街上。卖了一个上午的包子馒头,此刻她的双腿又酸又麻,喉嘴干哑,汗湿重衫,好不容易总算卖完了,她急着赶回家为后娘和弟妹张罗午餐。
一进家门,只见风清怜的后娘风张红儿,怀里揣着一只红漆盒子,屋里四散着几口
打开的木箱,里头装着纹彩斑澜的绫罗绸缎和花钿、头簪、耳环、翠玉等珠宝首饰。风清怜的继妹风清瑶正眉开眼笑地将这些东西一古脑儿地往身上穿戴,还不时地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风清怜看见这景象,不由得愣住,‘娘,这些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风张红儿笑咧了嘴,拉过风清怜的手。‘我说清怜呀,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该是出阁的年纪了。对街的王媒婆今早来给你说了户人家,娘已经作主替你答应了。’
风清怜自从在溪边与那英俊的陌生男人一别后,脑里、心底,日日夜夜都想着要再见他一面。她自己也知道,像他那样仪表堂堂、举止不凡的男人,肯定是出身富贵,绝不是自己这种蓬门筚户可以配得上的,所以她早死了这条心,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嫁。
她现在惟一的期盼,就是他口中所说他们会再次相遇的那天快点到来,没想到后娘却已为她订了门亲事,这该怎么办呢?
风清怜又急又气地抽回手。‘娘,你把我许给了谁?为什么没事先问过我?’
风张红儿噘起她涂得红艳的血盆大口,‘唷,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人家可是洛阳城的首富呢!要不是人家指明要你,我还巴不得把瑶儿嫁过去呢!’
风清瑶扭着臀,十指上戴满了她刚从木箱里挖出来的金戒指,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
‘这不是便宜了你!嫁了个有钱人,这辈子你就不愁吃穿了,有什么不好?’
风清怜知道继妹从小就爱慕虚荣,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有钱人,享受荣华富贵。
‘既然这样,不如你替我嫁给那个什么洛阳首富,我不要嫁人。’
风清瑶一双美艳的丹凤眼露出妒火,隐隐还有一股恶意。‘我说怜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高官厚爵的掌上明珠,还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啊?那个展慕樵会真心想娶你?别做梦了!整个洛阳城哪个人不知道他娶了三任妻子都陆续死于非命,有哪户人家敢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
而且听说杀了他妻子的凶手就是展慕樵自己!每回出了事,衙门上上下下都拿了他的好处帮他遮掩,要不然,他哪能安安稳稳地继续当他的洛阳首富,早就蹲在大牢里吃免钱饭了!怜姐,别说我没提醒你,展慕樵是家财万贯没错,不过,也得要你有命享受呀!’
风清怜惊疑不定,‘娘,瑶儿说的是真的吗?’
‘哎呀,怜儿,你别听瑶儿这丫头胡说八道,她是嫉妒你才这么说的。’
风张红儿一个耳刮子恶狠狠地甩了过去,疼得风清瑶抚着脸鸡猫子喊叫。
‘你这死丫头,要是再在你姐姐面前乱嚼舌根,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说着,她立即回过身,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那些传闻全是道听途说,瑶儿年纪轻不懂事,你这么聪明伶俐,应该明白像展慕樵那种身份地位的人,就算娶了个不称心的妻子,休掉也就算了,顶多拿银子打发她走,犯不着干下杀人的罪行,你说对吗?这一定是有人眼红展家的财富,所以故意造谣中伤的,千万别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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