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在转瞬间,不过眨眼她就已经成功的从两人身上寻获两柄长刀,她不敢稍有耽搁的以刀子反手割开了捆绑手腕的粗绳。
“里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俩把门打开呀!”同伙再度撼动着舱门大叫。
“怎么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插入那团吵闹中。
“二少,刚刚竹竿与小尾子才进去,就听到两三声碰撞声!接着门就被关上了,现在一点回音都没有?”
“把门撞开。”男人低沉的下令道。
兰华屏住呼吸,故技重施的躲在门边的死角处,只要等一下门被撞开,自己或可逮住空隙逃脱。
“嘿咻!嘿咻!”
舱门薄薄的木板哪禁得住撞击,在兰华数到四的同时,门板应声破裂。
“竹竿!小尾子!”数名大汉一口气涌入。
同舱的女人们都慌乱的尖叫起来。
就是这个机会!兰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舱房内的女人们身上时,跨出一步想溜出舱房,可是她才出舱房就被一道“高墙”给拦下。
“嗯?哪里来的小老鼠,趁乱想跑。”“墙”不太高兴的说着。
兰华领悟到这道“墙”其实是某个人的胸膛时,迅速的挥刀而出。
“还是只带刀的小老鼠!”“墙”往后一缩,躲过了再迟半晌就会划开他胸口的刀锋,并且微怒的冷道:“想砍我滕某人,还早得很!”
兰华不相信竟有人能躲过她迅如雷电的刀法,不信邪的再次攻上前,就在她确信自己会砍下对方一条手臂时,手腕却吃了一记重击,刀子硬生生脱手斜射出去,她自己则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对方以一记最简单的手刀给击昏了。
“啧,原来是个女的。”捉着兰华的一腕,男人不悦的瞪着宛如断线傀儡的她。
“带这种祸水上船的笨蛋,就算船被抢了也是活该。”
“二少,你没事吧?”旁边的手下急忙上前。
滕于帆挑高一眉,松手让女人落下。“哼,不过是只瞎眼的小老鼠,根本不算什么。这艘船的船主捉到了吗?”
“是的,我们已经把他绑起来了。”
这位黄河流域无人不知、势力最为庞大的年轻霸主,倜傥逸凡的俊容泛起桀黠冷笑。“很好。该是让这些无谋的笨蛋,晓得这黄河是谁的地盘,胆敢侵犯,就算是向天借胆,也到了算算总帐的一天。”
想与他滕于帆作对,九条命都不够用!“你好大的胆子,姓朱的。这黄河是谁家的地盘,全天下都晓得,就你不晓得吗?”一手上下甩动把玩着锋利的匕首,滕于帆那张据言看一眼足以酥魂,看两眼可以化骨的邪门俊脸,合著他故意放软的音调,不需任何恫吓的言词,已经足以让鼠辈胆寒。
朱头以为自己能靠着船轻海程快而躲过,想不到所谓道高一尺,今夜他才明白自己过去没遇上黑旗船队,只是一时的侥幸,而不是他的船当真快得让人追不上。
可惜,知道得太迟了。
“滕……滕大爷……不、不,滕神仙,我朱头一时不察,冒犯了您的地盘,这都怪小人有眼无珠,有头没脑,我向您下跪、叩头,求您饶了小的一命,我下次绝不敢再犯了。”
“你说什么,这眼中的珠子是假的吗?让我刨出来看看。”
“神仙、神仙手下留情。”
匕首化为一圈圈银芒在朱头恐惧而大张的眼前转呀转的。“你这人怎么说话如此矛盾,既然是假的眼珠还留它作什么,我好心把它给刨了,你好找到真眼珠装上去嘛!我这么善心好意,你却要我手下留情?怪怪。”
朱头连吞好几口气,喘都不敢喘,碰上这个魔头,就算自己有几双眼睛都不够他玩。谁都晓得,黑旗滕家最凶狠的角色,非滕二少爷于帆莫属。这个掌管着滕氏暗地交易的庞大黑市,以及成千上万艘神出鬼没“巡逻”于黄河流域的黑旗船队的男人,有着无数让人闻之色变的恐怖传闻。
喜怒无常,脾气难以捉摸的他,有着和俊逸清秀外表完全相反的暴戾血腥性格,尤其是他对家族的忠心,更让他从不饶赦任何威胁到他们黑旗滕家的敌人。前一阵子还听说他为了自己兄弟的事,甚至赤手空拳的毁了一个村子,烧杀掳掠,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来呢!
“我、我这是真眼珠啊,我就喊您一声祖宗,请您别开玩笑,我还想要留着这双眼睛。”
“开、玩、笑?”滕于帆的眉节节拉高,手指间玩耍的匕首也倏地止住,贴在朱头的鼻翼边说:“你是什么人,有资格听我滕某人口中的笑话吗?你未免太高抬自己了点,朱、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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