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无事惹他干什么?”顾百寿无奈地摇头,“他是因为黑兽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你这丫头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以后怎么跟他相处?”
“这我不管,”顾姒偏转头,“我照您的吩咐给他制了新衣,他会喜欢的。”
“汲黯这小子生性冷淡,你要跟他,难免要受点儿委屈。”顾百寿拍拍女儿的肩,“给他送到指间界去,你缝的衣衫,便是锦绣坊也比不上。这小子又不是傻子,怎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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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是汲黯的朋友吗?怎么他的朋友看起来都好奇怪?
宝钩趴在桌上,与小龟面面相觑,伸出一根手指敲着坚硬的龟壳,又叹了口气,“小龟,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这个地方,会说话的人好像就只有汲黯和她而已,就连她自己也差点儿被须白眉割了舌头呢。
宝钩怕怕地吐吐舌,又道:“须白眉那么可怕,汲黯怎么会跟他是朋友呢?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啊。”真是奇怪。
小龟跟她混得熟了,便也不再拘谨,大大方方地踱着步子晃来晃去,还时不时得意地瞟她一眼,似是在笑她愁眉苦脸。
“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宝钩叹气,“师父跟十二少脾气都硬得很,十三少又不喜欢管事,若是他们都不相信汲黯,就凭这些哑巴的事情,他们就不会放过他。”更何况,天津渡口血案的凶手至今仍未抓到,十二少又下落不明。师父发起怒来,难免不会迁怒在汲黯身上。
小龟爬到她的掌上,埋着头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一蹭一蹭,不时地抬头望她一眼。
“你是说,我应该去提醒他吗?”宝钩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盯着小龟。
小龟摆动四足,索性一齐努力地磨着她的掌心。
“啊,是了,你一定是在鼓励我!”宝钩嘻嘻一笑,捧着小龟转了一圈,“你真是只可爱的小龟,等着我啊,我去去就回来。”
话音未落,她人已如翩迁的彩蝶般飞出房外,只留下一只哀怨的小乌龟莫名其妙地瞪着空荡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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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汲黯瞟了她一眼,回眸把弄着桌上新插的一枚白梅。这定是宝钩的杰作,除了她,没有人敢在指间界摘花弄草。
“黯,这些日子我给你绣了好些衣衫,”顾姒唇边含笑,“你试试这件素白绫子的,是爹去燕京时带来的极品宫缎,皇上这边还没入库呢。”
“我穿什么颜色,你不知道么?”汲黯淡淡地开口,抚在梅上的长指犹豫了一下,复又垂下。
“我……我听爹说,你不想再穿现在的服色。”顾她见他神色不善,小声解释。
“可笑!”汲黯背对着她冷冷地道,“我的心思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黯——我不是——”
“出去!”汲黯轻声逐客,“我这里,不需要这种颜色!”话音未落,指间的白梅已被揉碎,雪白的瓣朵片片飘落,坠入尘埃。一片一片,像凋零的心。
顾姒脸色惨白,捧着被他拒绝的衣衫退出房外。
“你——”一眼望见跑得气喘吁吁的宝钩,顾姒怔住,“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宝钩尚不及答话,便听屋内汲黯扬声道:“宝钩,进来!”
“啊——是!”宝钩急忙答应,朝顾姒歉然一笑,便推门入内。
指间界不留女子,生人不割舌更不可能入内,而她——竟不是哑巴?顾姒心头巨震,全身失了知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一切都要不同了——她全身冰凉。
“汲黯,你在——”宝钩笑盈盈地进屋,却立时僵住,“你做什么?梅花——”
汲黯回身,瞥了眼沾尘的梅瓣,冷冷地一笑,
“我这里不需要这种东西,你来得正好,把它拿走。”
“为什么?”宝钩蹲下身,一片片拾起,心疼地道:“白梅只有凝翠阁那边才有,我花了好几天功夫才采到,”她抬首,不解地看他,“你不喜欢?”
凝翠阁?汲黯心头一震,郁结的怒气奇异地消散,“凝翠阁悬空而建,没有绝佳的轻功,不可能上去,你是怎么上去的?谁帮你的,黑奴还是王猛?”
“都没有啊。”宝钩嘻嘻地笑道,“我绕过侧山,从后山的小路上去的。”
从后山走要经过极长的索道,以粗硬的铁链为凭,轻功不佳的人走起来极为费力。
“你到后山去做什么?”汲黯按下心头悸动,口气不善,“我不是要你不要乱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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