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的……”思及战御寇那推拒的冷淡模样,其其格一阵辛酸,黯然神伤。
他为何不肯接受她?仅仅是因她太小的缘故吗?他的汗父和阿娘相差二十多岁尚能婚配,为何她不可以和喜欢的男人厮守?
平生不懂愁滋味,而此时,其其格却初尝其中苦涩。
“公主、亲王,宇文少爷仍在外面候着呢。”敖登不得不提醒两个一扯开话题就绕不回来的主子。
“对对对。”突利设站起身,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其其格,“你自个儿的事我不干涉,事关突厥大体,你不能不去!敖登,去给公主打扮一下。”
“突利设叔叔。”其其格一挑英眉,“你真要我去?若闹出了什么惊天的事儿,别怪我啊。”
突利设摸摸鼻子,莫名其妙,“好歹是宇文札请的皇命,冒雨带人搜山,才把你和战将军从山里救出,你跟他有仇不成?一见面就闹事?”
“说得对,宇文公子对我算有救命之恩。”其其格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是该‘好好’答谢他。”哼!既然答应战御寇不能把那件事公开,整整人出口恶气总允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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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一笑泯恩仇,谁说的?
最起码,驿馆厅内的那两个人就是例子。其其格端着茶杯吹了吹,不动声色道:“宇文大人忙里偷闲,难得在小小驿馆看到你的大驾。”
身着便服的宇文札皮笑肉不笑,说道:“公主言重,小臣也是奉命前来探望。公主在城郊狩猎时受惊,此乃羽林郎督察不周之过。圣上业已将一干人严格惩办,以做效尤。但不知——公主贵体安康否?”
“这样啊。”其其格佯装笑脸,扶案而立,“可怎么我听得糊里糊涂的,都不明白?记得在城郊时,宇文大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要为本公主出气’云云。哦,转脸的功夫就变了,全成了羽林郎的罪过呀。”
“公主说哪里话?”宇文札一脸无辜,甩得干干净净,“在下全然不解。”
死混蛋!翻脸不认账?
其其格一咬手指,强笑道:“不管你记不记得、解不解,总归率先带人来救我和战将军脱困的是你,这是不可否认的实事。我无以为报,便学汉人写了一首小诗,就当做是答谢。还请大人切勿见笑啊!”
“诗?给我的?”宇文札受宠若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给他写诗!他以为,经过狩猎场一事,他们会行同陌路,甚至难免正面为敌;他以为,她喜欢上了姓战的家伙,而偏无证据去告他暗中加害同僚,定然恼得一肚子火;他以为……
看来,那场大雨中发生的事不寻常。她——对战御寇是死心了吧。呵呵,女人终究抵挡不住他的攻势,还是陷入了迷惘,难以自拔。
“给你!你看后,就会懂人家的意思了。”其其格故作娇羞地一低眉,将一张纸笺丢到他怀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宇文札浑身若触电一般颤栗,嘴角几乎勾到耳际。他左右跟随的几个官员彼此互觑,纷纷围来,好奇地想要目睹一下突厥公主笔下的“诗”。
“宇文兄,还不快打开看看?”有人道,“皇上给响铃公主选择驸马的权利,看来,她是有意于您啦。”
“就是这个理儿!宇文兄当初带人冒雨巡山,纵是那公主再眼高于顶,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宇文札心里得意,哼哼唧唧地撕开信笺,当众展开——
沧海呀它都是水,地狱呀它都是鬼,马儿呀它四条腿……
一阵阵哄堂大笑回旋在屋中,不少人忍俊不禁道:“这是什么歪诗?”
“公主娇俏动人之处正在于此嘛。”宇文札乐得口不择言,满脑子竟在设想将来与美娇娘的洞房花烛夜。迫不及待之余,忙去瞅最后一句诗——
看着信的傻子呀,他咧着嘴!
什么?
屋内笑得前仰后合的官员面部全然僵化,咧开的大嘴再难闭合——
“骂不留痕”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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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书房
“将军……”放下托盘的阿羽望了望手持兵书的丈夫,犹豫不定地轻唤一声。
战御寇缓缓从书中抬昂首,沉吟道:“阿羽,我说过,以后你不必做那些活儿,让丫头打理就好。”
阿羽指一指盘中的点心和燕窝粥,“将军还是尝尝吧!点心和燕窝不是阿羽做的,而是婆婆让丫头端来的。”
他一拧轩眉,“她明知我不喜甜品,为什么还这样?”浅呷一口铁观音,推开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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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御寇
其其格
先苦后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