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个男人,就不该花女人的钱!”花想容柳眉一竖,几乎破口大骂。“没出息的东西,来应试不好生温书,把这迎春阁当家似的!白吃白住白嫖不说,还要女人倒贴钱给他?你叫他来见我,我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白莲眼泪汪汪,几乎快哭出来了。
“罢了!”花想容愤愤地住口,她就是见不得人家掉眼泪,“要多少?”
“三、三百两。”白莲知道她同意借了,说知道花姐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三百两?你也真能开口。”花想容没好气地转向李非,一伸手,“喂,拿三百两银子来。”
李非悠闲地挥着折扇,“我为什么要给你三百两银子?”
“大不了今个起,我陪你三天,够了吧?”就知道这色鬼大大地狡猾,没李慕然那么好打发。
“这还差不多。”李非掏出银票。
嫌他的动作慢,花想容一把抢过银票,从中挑出一张三百两的,“什么差不多,让你占便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在顾小仙那儿住一夜,就送了一颗猫儿眼,那死女人还在我面前炫耀呢!”
李非只是哈哈一笑,顾小仙,那个他总是猜不透的女子,千金也买不到她的心思……
“喏,拿去。叫那个小白脸省着点花,这可是姐姐我的卖身钱。”花想容对那个林什么的瘟生实在没有好感。但对陷人情网的白莲,她总不能真拿棒子把她打醒吧?
“多谢姐姐。”白莲含泪笑了,耳朵选择将她不中听的话自动滤过。
“手上拿的什么?”
“哦,这是林公子丢在我这儿的,说是他的一个相识的文集,叫什么……杜立平的。”白莲看着手中的书本解释。
“拿给我看看。”是他的文集?花想容来了兴趣。
“听说这个叫杜立平的想要‘干谒’,却找不到门路。”
白莲把从林公子那儿听来的消息讲给专心翻阅的花想容。
“西山灵塔赋、碧波谣……”花想容缓缓翻阅,仔细咀嚼,她是没什么文才啦,不过勉强认识几个字,会假装风雅地吟几句诗、唱个曲什么的。不过这杜立平的文集,每个字分开来,她都认得,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反正她看不懂的,多半写得很好。
“这位杜公子,现在在哪里?”花想容抬起来问白莲。
“他和林公子一样,都住在慈恩寺。听说他们本来想要托翰林院梅大人举荐,但这位杜公子得罪了梅大人,这条门路走不通了。所以现在只有坐以待毙了。”这些都是林公子和她闲聊提起的。
媚眼流波,娇声道。“小王爷,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说着玉手轻抚李非的胸口。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必说了。”李非笑嘻嘻地逗她。
死相!花想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坏死了!人家有事求你,你该问人家什么事才对!”把整个身子偎进他怀里,玉手更是探入他的衣襟,在胸口揉捏。
“好吧,究竟是什么事?”李非享受着软玉温香在怀,配合地笑着问。能让一向喜欢直来直往,银货两讫的花想容使出这招媚术,一定不是小事喽。
“奴家有一个同乡,文才很好,他来京参加科考,却无人举荐,奴家请小王爷代为推举……”花想容一面说,一面凑近他,在他耳边吹气。最好他心猿意马时,一口答应,这一招她对付男人们,屡试不爽。
“我有什么好处?”李非精明得吓人,即使美人在怀,他的手已开始不安分了,头脑却还清醒。
“哎呀,这对小王爷只是举手之劳,还要什么好处?”
笑着拧了她的脸颊一下,真滑嫩。“你事事都要讲好处,我这是向你看齐呀。”
“你是堂堂的小王爷,怎么和奴家一个烟花女子相比?金银财宝你还少么?何况这书生是真的很有才学,日后中了进士,你这推荐人面上也有光呀。”
“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风流鬼,面上要光有什么用?”
这人怎么知道她背后对他的称呼?真讨厌。“那你到底要怎样嘛!”花想容快要挂不住娇媚的假面具了。
“简单,只要你到我府里住上一个月。”
“你府上姬妾那么多,干吗还要我去凑热闹?”谁不知道风流王爷虽未正式娶妻,府中姬妾却成群。“你要找我,尽可到这迎春阁来。”
“她们可都没你美。我不喜欢天天往这儿跑,你在我府里方便些。”只是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吃醋?
什么方便,她又不是便壶!他府里女人那么多,随时都很方便。花想容忍住出口讥讽的冲动,她才不信他有那么喜欢她呢。“好吧。先说好,咱们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包下我的钱可得照付。不然我这一个月不接客,喝西北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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