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尽头星坠落(11)

2025-10-07 评论


“因为我爹相信一些江湖术士之言,以为我真的中了妖术,要去请道士来收妖,结果当然没效。我根本就没病,但在旁人眼中我就是不对劲!我师父也是名道长,他正好下山进京来,我爹在无计可施之下,只要看到道士、道长就向人求助。是缘分吧!师父不是那种邪门歪道的江湖术士,他是武当派的德高望重之士,无言道长法号名不虚传。师父被我爹请到我家来,他一见到我就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你们一见如故?”齐如月忙问聂天星。

“投缘吧!”聂天星脸上残留着温暖。往事点滴,他自愿上武当山。

一个是没有舌头的哑巴,一个是天生不爱说话。这对师徒可真是有趣。原来聂天星也住在京城,不知以后会不会再相见?齐如月连忙甩甩头,她想到哪里去了。

“月奴!我觉得你长得很美,现在比昨天还好看!”

聂天星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齐如月身上来。齐如月吃了一惊,聂天星又何尝不是俊俏有型。可他已是骑虎难下,如今是滔滔不绝欲罢不能。他非说不可!说足了两个时辰。

“不知你为何会在凤来客栈?我觉得那种地方不适合你,龙蛇杂处的。你何不找个正经的工作做。”

正经?意思就是月奴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喽?齐如月想笑,这本就是她的原意,一生就那么一次脱轨。

她该说出她的真实姓名吗?

可以吗?他对她掏心,她不是也该以诚相对。可聂天星是受制于相思豆,否则齐如月怎有可能成为他的知音人?

这不也是“因缘际会”吗?可是一切又好似置身在梦中般。

“月奴,你此刻看来像是个好人家的女孩。”聂天星说着自己也会脸红心跳的话,他语露关切之意。

齐如月别过脸去,她本来就是名门之女的大家闺秀。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太迟了!恨不相逢未——

聂天星的话在耳际叨絮着,齐如月的心却乱成一团。因为她的芳心似乎也受了动摇。不可以的!她怎么可以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子“另眼相看”。

齐如月反复地告诉自己,不能乱了方寸,否刚后果……

多久了?齐如月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但她知道聂天星已经闭上嘴了,两个时辰过了。他不再说话了。“聂天星”又回来了,那个“寒玉”公子。

两人面面相觑,因为聂天星话说得太多了。齐如月几乎知道了他所有的事,可聂天星对她却是“误解”了。

齐如月没有“解释”,因为没有必要。他们是不会交集的。

※※※

通过“玉兔宫”,一面冰壁又升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在刺绣的女子。她手上拿着针线在布疋上穿来穿去。

“织女宫”,顾名思义就是织女星的织女了。

苔苔说过她叫蓉蓉,是个很“麻烦”的女子。她看来二十岁左右,不过在一身洁白如云絮的衣衫之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姿色不俗而风情万种。

蓉蓉相貌同苔苔神似,两人该是姐妹没错。

“讨厌!烦死人了。我正在忙着做女红,没空理人。这苔苔也真是的,居然放水让人闯入‘织女宫’来。”蓉蓉嗔道。她手持针线,刺的是一幅图。

“梧桐树上有凤来仪”,是这幅图的题字。

一棵梧桐树栩栩如生的,如同“凤来客栈”前的梧桐树般。可这只凤却迟迟未能完成,蓉蓉改来改去还很不满意。

“走开!别烦我——”蓉蓉不理会两人。

“蓉蓉姑娘,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过关’吧!”齐如月不知这蓉蓉会怎么个“麻烦”法,胜过“罗嗦”的苔苔。

“过关”蓉蓉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她一张瓜子脸出落得我见犹怜,可她却一脸的不开心。何故呢?美人为何闷闷不乐?她扔下了针线来——

“想过关就绣出一只凤来。”原来要过“织女宫”就得替蓉蓉完成“梧桐树上有凤来仪”这疋绣画。

若来者是男人,恐怕被针扎得手指头全是血。聂天星会使剑可他不会刺绣。“织女宫”分明在刁难男人。可偏偏误打误撞闯入个女人来,齐如月会刺绣的。

若她真是“月奴”风骚浪女,可能不精这玩意儿。可她不是,她是齐家千金,允文允武,特别是女人家的事她也内行。齐如月走向前去,要把凤绣完成。

“我这只凤和别的凤不同——”蓉蓉出声警示。

“有何不同?”齐如月问道。

“我的凤是母的,不是公的,我讨厌‘雄’性动物。”蓉蓉清脆悦耳之声。带有一丝娇柔又蛮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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