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去拿朱砂笔来,非教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可!”
“小姐,你打算怎么教训这位少郡王?”菱儿对这种恶作剧最感兴趣了。
“你先别问,一会儿就知道了。”晓彤忍住笑,推推菱儿,“快去拿笔和墨水过来。”
“是,小姐。”说完,菱儿赶紧转身去拿笔。“笔来了。”
晓彤提起笔,沾了点用朱砂研磨开的红墨汁,就在梁永煌的窗课上批了起来,特别在那句“妹妹我思之”下面加了一句“哥哥你错了”,并且还附注一句:此昧昧非彼妹妹,观君前程昏暗不明,应多思己身,至于妹妹,非君所能妄想!
其它各篇窗课,虽然不如这篇“妹妹我思之”来得荒唐,但也是离谱至极,不过晓彤既然已经批出了兴趣,也就不厌其烦的点批下去,她极尽嘲讽之能事,同时也顾虑到梁永煌只识粗字,骂得太含蓄或太深奥,恐怕还看不懂,所以晓彤不用什么典故,只就文章的可笑处一一点明,但即便如此,也已是谑而又谑,挖苦到了极点,看得一旁的菱儿笑个不停,直嚷着叫:“小姐,你就饶他一句吧!哎哟,我的肚子笑得好疼呢!”
为里顾及南安郡王的颜面,晓彤还是不敢多批,不一会儿就停了笔,叹了一口气说:“我看算了,谁有工夫理这种浮浪子弟,费这么多时间批他窗课。菱儿,你将这窗课放回书房好了,我想爹看了这些也够了,他一定知道我的意思,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了。”
“真的吗,小姐?”菱儿忽然担心起来,“可是那天我看老爷似乎很相信苏老爷的话,对这位少郡王颇有好感,直夸他知礼守分呢!”
“那是我爹还没见到这份窗课,”晓彤冷笑着说,“特别是我又加了这么多红批上去,别书我爹看了有什么反应,就是送回南安郡王府,他们也没脸再来提婚事了。”
“这倒是!这个份窗课简直丢人到家,还有脸送来请人指点呢!”菱儿撇着嘴好说。
“好了,今天下午还笑得不够吗?”晓彤笑着说,“人家少郡王和我们素不相识,咱们两人在背地里嘲笑半天了,还不够缺德?这会儿你就少说两句快把文卷送回去吧,我看爹也快回来了。”
“小姐,我可是为你抱不平,并非存心嘲笑这个梁永煌,而且他闹的这些个笑话,要不是你指点,我还看不出来呢,这是你笑他,可不是我笑话他。”菱儿红着脸说。
“好了,别管谁笑谁了,先将文卷送回去吧,别误了事。你忘了大总管的家法了?”晓彤催促着。
“说得倒是,我可不想挨打呢!”菱儿吐吐舌头,捧起文卷,可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晓彤横了菱儿一眼,心知她的意思是在说:你瞧!这人差点成了小姐的夫婿哩!可是一想到那份窗课的内容,连晓彤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文章,她可是第一次拜读呢!看来有人上门提亲,趣事倒也不少!程云汀随同几名幕友和门客刚进了书房,伺候书房的僮仆就上来垂手请安,“老爷,苏尚书府派人来讨回音了,请老爷示下。”
“哦!志和兄这个媒人倒是热心得很,前些天才送了窗课来,我这两天一忙,竟来不及看,现在一时间也不能细看,可怎么回志和兄的话呢?”程云河以商量的语气询问众门客。
“云翁,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门客冯四海说,“不如先将苏府派来的人安置在下房,请一位总管过去招呼他,设法留他下来吃饭,老爷正好利用这时间看看窗课,总可以有一、两句话让他带回去。”
云汀沉吟不语,他在文字上的造诣有限,时间又短,怕是看不什么来是,可是晓彤又是他心爱的小女儿,对她的婚事,云汀一向十分慎重,所幸众门客也都看出主人的心思。
“云翁是担心急切间看不出来梁少爷的才学?”另一门客笑着说,“其实翁只要先略看一下,给一句话让苏府派来的人带回去,另外推说还要仔细拜读,也就行了。”
“好吧,就这么办。”云汀点点头,“不过,送份窗课还要请诸位先生协助惨详,各位也明白,我在文宇上头有限得很,只怕看不仔细。”
众门客立刻异口同声的奉承道:“云翁太过谦虚了,梁世子出身大家,文章想必是好的,我等一定要好好拜读一下世家大作。”
云汀也有些飘飘然,书僮见状,不待吩咐就取来,梁永煌的窗课,恭恭敬敬的呈交给云汀。
云汀在朝南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缓缓翻开文卷,只看了几行,脸色就沉了下来,“胡闹!荒唐!岂有此理!”云汀气得脸色发黑,高声叫着:“程福,我问你,这份窗课还有谁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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