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央不懂,他低问:「为什么?」
「当时,我还年幼,事情的经过我也并不是十分地清楚。我只知道当朝的相士,由天象占得我乃鹰面之主,并且身负为大汉王朝雄霸天下的天命。那时满朝文武皆为此议论纷纷,而那群陷我爹亲于冤死的好臣,更是主张非将我处死不可。惟独那名相士却力排众议,挺身担保我的性命。因为他认为,『隼鹰之面』与天命征象会同时出现,绝非偶然!」
「那昏庸的皇帝真相信那名相士的话?」
「嗯!……也因此才会留下我的命。」
「看来我该好好感谢那名相士才是。」羿央浅笑道。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羿央仍庆幸那名相士为他保住了他所珍爱的人儿。
「那段日子……为了让我真如预言般,对大汉有所助益,我……」
痛苦非人的往日折磨,再次鞭笞着棠欢的心,他纤瘦的身躯,仍不禁为回忆而颤抖着。
「嘘……」羿央心疼地亲啄着爱人低垂的眼睑,「不要再想了!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勾起痛苦的回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他抚慰着爱人颤抖不已地纤细身躯,呢喃道。
只是,听了爱人说了那么多,羿央仍有一事不懂。
「汉朝即是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为何你还要效命于它,替它出生人死呢?……你应该是恨它入骨的才是!再说,你没有想过找那些陷害你爹亲的人报仇雪恨吗?」
「我是恨之入骨!可是,它毕竟是我爹亲辛苦奉献的王朝,是我爹亲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地想要护持的朝廷,所以我必须继承他的遗志,保卫这片疆土——即使,我是如此地恨它入骨!……不想报仇!?……我没有一刻不想、没有一分不盼!但当我有能力替我爹亲报仇时,那些人大多已教人给暗杀掉,如今只剩一人,可是他也疯疯癫癫了!我不想杀毫无抵抗能力之人,相信我爹亲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所以,报仇之事也已随着那些好狡之人的死,烟消云散了。」
原来如此!
「真是难为你了。」羿央轻吻着爱人堆聚的眉山,为他的酸楚与忍耐心疼不已。
棠欢抖着声音继续说着:「过去……那是一段有如行尸走肉、毫无自由可言的岁月。我的过去,曾经操纵在别人的手中,那样的生活,让我几乎没有生存的欲望……我之所以会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我找不到理由了结我这了无生趣的生命,因此,我还苟活着……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绝然无望的一生里,竟会与你相遇……」
羿央心痛地紧紧的拥住棠欢,他犹若誓言般地宣示着,「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更不会再教你回忆起过去那些不堪,我会让你忘记过去的!你的过去,我不及参与,但,你的未来,绝对会有我的存在。」
情人认真的话,让棠欢感到无比地窝心与感动,他抬手眷恋般地轻画着爱人俊颜上的狂野线条。
「你知道吗?你就像是道炫丽的光彩——照亮我晦暗生命的光彩!」
棠欢的比喻,不禁让羿央为之失笑。
「并且,我这道光彩涌远只为你一个人绽放!」他捉住情人轻画的手指,柔情满怀地亲吻着。
「而你,在我的心中,却是天边那颗闪耀动人的北极星。你的心如同它的光芒一般……洁净无瑕!我的爱,我珍爱的北极星,你可愿让你无瑕的光芒,辉映我爱你的心,终生无侮?」棠欢的水眸,倏地泛起泪光。他无言地凝望着羿央真挚的黑眸,感动的幸福早已溢满了心田。
——他有许多、许多话想对爱人说,但,一切似乎都早已辞不达意了!
就在此时,幸福的沉溺,却教幕外的人给打破了。
「霸主,有一汉使带密函前来求见。」
闻言,棠欢适才幸福的心陡然一落,他抬眼望着爱人倏然冷凝的面庞。
瞬间布满煞气的俊颜,不悦地下着命令:「你叫他在外面静候一会儿,我随后便出去。」
「遵命!」
「……央……」不安的惶然,教棠欢的嗓子都干哑了。
「别担心!」羿央俯首亲啄了爱人担忧的俏颜后,嘱咐道:「我去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他怎么有心情在这里静待呢?
羿央轻点住情人的唇瓣,「听话!」
「好吧……」棠欢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
羿央起身下炕,随意地套上一件外衫后,他再次俯身亲啄了爱人的朱唇一下,便举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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