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箱盖被揭开,光线立时将他的眼睛刺激得睁不开,只得将头埋进柔软的绢丝之中,藉以躲避刺眼的光芒。
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而后放进阴凉又细致的丝和毛皮之间,直到此时,紫嫣才能以调适妥当了的眼睛,迎向面前这个正举起亮晃晃匕首的男人。
是他,是齐寒谷:是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男人,也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他想干什么?杀我……这个念头刚跃上脑海,紫嫣整个人便猛然地朝后一仰,往床的里侧滚去。
「欸,妳在慌什么呢?」看到紫嫣那戒慎恐惧的样子,将刀锋放在唇畔,以舌尖舔了舔,他这才轻笑几声的大手一挥。
只觉有道凉风掠过,旋即紫嫣即发现手脚上的桎梏已经解除了。她正想一骨碌的爬起来,逃离这个令自己坐立难安的男人,寒谷却以更快的手法,飞快地在她膝盖和手肘上的麻穴一点,今她瞬时就如同块没有知觉的石头般的往下掉。
「木紫嫣,原来妳即是木紫嫣。」托起紫嫣下颚,寒谷凝视着她闪动愁绪的睥子,忍不住喃喃地自言自语。
「你……究竟想怎么样?」对他怪异的神色感到不安,紫嫣扭动着身子,冀图闪躲他炽热得知要烙进灵魂深处的眼光。
「问得好,我究竟想怎么样?妳以为呢?在妳这样与我捉迷藏般玩着诱惑的把戏,持续两年之久到现在,妳以为我究竟想怎么样?」条然俯下头,狠狠地攫住紫嫣因讶异而微微开启的肩畔,像是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个吻之上,寒谷用力辗吻着紫嫣急欲辩解的唇。
「放开我!」使尽吃奶之力地别过头去,紫嫣气得一张巴掌般大小的脸蛋上,涨成一片绯艳。但她才刚转过头就后悔了,因为她从寒谷眼里看到了云鬓散乱、娇靥醉人的自己,再看看寒谷越来越喷张着的鼻孔,正一起一伏地开合着,心中暗叫不妙。
「放开妳……妳教我如何能放得开妳?这两年来妳如影随形的尾随我到每个天涯海角。说来可笑,我以为我追着木紫嫣而行,孰料这木紫嫣却夜夜与我把酒谈心,并且:」伸手探进紫嫣微敞的襟口,寒谷稍微一用力,便将那条系着肚兜的红丝绒绳结给扯断了。
在紫嫣又急又气的驽呼之中,寒谷缓缓地凑近她颈畔,鼻尖轻轻地触及她柔嫩的细致肌肤。「嗯唔,就是这香气,馥郁沁人心脾,教我一直无法稍忘……」
随着他干燥粗糙得如砂纸般的唇畔在颈项挪移,在她敏感皮肤上泛起阵阵酥麻难耐的涟漪,并且很快地传输到全身所有的细胞之中。
「住……住手,你不能……」紫嫣的话尚未说完,那两片唇已经强硬又坚决地阻止她再说下去。
「我不能如何?那日妳并未阻止我……妳令我迷惑,木紫嫣,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在妳知道我日日夜夜为追捕妳而焦虑之时,妳又是以何种心思面对我?是得意于将我戏耍于指掌之间:或是暗自嘲弄我的愚昧?」说着双手猛力往后一拉,紫嫣身上薄薄的布料,便已如秋风狂扫后的破絮,缕缕碎裂地飘落。
「不,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在最起初的时候,我想过向你表明我的身分,但:」想到他那坚决严厉的态度,紫嫣立刻脸色一点地红了眼眶。
「但是什么?」捏起紫嫣尖尖的下巴,仔细打量她较月余前更瘦削的容貌,有股不熟悉的疼痛,冉冉地自心底升起,而后蔓延全身,令寒谷感到胸口像是被重重拥了一拳般的难受。
「你一心一意要找到木紫嫣,为的是什么呢?是要杀了我祭拜公公,或是与我完婚?我不敢去猜测,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探试你的心,可你一回比一回更坚决的要与我解除婚约,反倒令找吏说不出口了。为了在爹爹和公公面前所立下的毒誓,我是万万不能任你将我休弃了。」
「哦?什么毒誓?」
「那已经不重要了。那日在小屋中,我并非不受礼教的狂蜂浪蝶,只是不忍见你因走火入魔而送命,故而委身于你,没想到却因此而破我内力……」落寞地摇着头,想起自己的遭遇,紫嫣此刻还真是欲哭无泪。「若非如此,以找受教家父学贯各家武学精技而融成的功力,又何以病弱至此。」
她的话立即将彼此的思绪又牵引回那夜的缱绻旖旎,一时之间帐幔变得十分迫近,将彼此的感觉都更敏锐的延伸开来。空间越来越狭隘,天地万物条忽的远退到十万八千里外,只剩浓重的呼吸声充斥在耳膜之中。
「此后妳不必担忧生活或是内力散失之事,我不会任妳再流离失所的浪迹江湖「你要带我回铁心山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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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尔虞我诈的追逐
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