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我的脸怎么啦?我只觉得有些灼热搔痒哩!」摸摸脸,乍见到剥落在手里的焦黑皮屑,她讶异地瞪大眼。
立即伸手制住了花辰的穴道,令她不得动弹,紫嫣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针,缓缓地将那层焦炭般的皮肤挑起,约莫半个时辰,因为虚弱使得紫嫣不得不中途休息几次,最后,总算将一张完整的脸皮给剥了下来。
看到去掉那层焦皮后的脸蛋,不只是紫嫣为之目瞪口呆,即便是身旁那些自幼即服侍花辰公主的太监宫女们,也全都膛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怎的?是不是我的脸又烧成什么丑样儿啦?没关系的,反正我顶着这张脸也过了十八年,没什么好怕的。」
看到部属们仍没有动静,花辰自顾自的走到洗面架前,伸手即要在平静无波的水中洗手,但她突然仅在那里,发出一声惊呼之后,连退数步的指着盛着八分满水的脸盆。
「来啊,有……有妖怪:那盆裹怎生的有个女人的脸?」从来不肯照镜子的花辰,向来连洗脸都要避开水面,以免见到自己的容貌而难过。刚才,都是按捺不住满心好奇,想看看令得这许多人都惊异的样子,究竟是成了什么模样儿,却不料见到个陌生女子的脸自水盆中盈盈地回望着自己。
「公……公主,不是妖怪,是公主您的脸……」
「我……我的脸?」听到小安子结结巴巴的回答,花辰急急忙忙的冲到脸盆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端详着水面上的容颜,并且不时地伸手去搅乱水面,再仔细观看。
「我……我的脸怎会变得如此美艳?」讶异地以双手捧住自己脸颊,花辰眼眶溢出泪水,不敢置信地一再追问着正在检规她剥下的焦皮的紫嫣。
「原来如此……」将焦皮放下,紫嫣正色地迎向花辰。「公主,这些附生在妳脸上的赘瘤都只是死皮,方才遇火灼而凝缩结痂脱落,看来这脸蛋才是公主天生应有的容貌哩,公主仁心仁德,配此绮佳相貌,倒是相得益彰。」
「我……木姑娘,妳身子骨还虚得很,快些请坐。我花辰作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神迹,教我脱胎换骨。木姑娘你可真是我花辰的救命菩萨。」
「公主,紫嫣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或许是公主仁德感天……我,我只可怜我那来不及出世便夭折了的孩儿。」想起被强灌斑鳌汤而致胎儿不保,紫嫣面色一黯她哭道。
「哼,这张虎也太过无法无天,本宫必不轻饶他。木姑娘,但不知……这胎儿的父亲是谁?本宫听婆子们说木姑娘尚未婚嫁……」
闻言抬起头,紫嫣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似要将满腔的幽怨都藉声而抒发,这使得花辰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罢了,妳有妳的难处,本宫也不再为难妳了。从今儿起,妳就是我花辰的好姊妹,倘有哪个敢招惹妳,本宫定不善罢甘休,妳好好歇息,本宫尚要去治张虎那坏痞子哩!」裙摆水袖一甩,抬头挺胸地率领大队人马,堂堂花辰公主即气势汹汹的往囚禁着张虚的斋房而去。趁着寒谷因忧切紫嫣境况而分心之际,齐泰使出他暗地里向齐铁生偷学而来的虚绵掌,只见他手如春风拂柳般的软弱无力,但见招式绵密且连贯,一一疾指至寒谷背后重要穴道,手影如花树月影招摇,不多时即令全然没有防备的寒谷,被他狠狠地制住了。
「你……」动弹不得地僵在那里,寒谷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中了他的暗算。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担忧驸马邸内紫嫣的遭遇,使得他咬紧牙根地一再运气,意图冲开被点制住的穴道,但这些被封住的穴道之内,却像是有搬阴寒之气,次次地将他的纯阳之气抵消,使他完全便不上劲。
「寒谷,这虚绵掌卦卦相连,对这纯阳之气最为相克煞。我没有恶意,只想让你静下心来听我说几句话。」搓搓手,齐泰绕到寒谷面前,表现出相当程度的诚恳。
「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这铁心山庄应是属你,我不与你争夺,你却偏偏不放过我,时时刻刻追踪我的行藏而至。但那木紫嫣是我的妻室,你……你竟背着我、日日夜夜与她朝夕相处,妳还有何话可说?」想起纠结心底已久的新仇旧恨,寒谷气得一古脑儿地将不满全都宣泄出来。
闻言先是诧异地睁大眼睛,而后忽然忍俊不住地爆出大笑,笑得连泪水都不由自主地滚落脸颊,再见到寒谷那龙困浅滩的模样儿,齐泰更是笑得前翻后仰的乐不可支。
「唔,打你小时候起,我就着实闷得很,怎么你这人真如齐铁生所说是铁铸石雕,全然无有七情六欲,今天总算让我瞧见你的真性情了哩!」食指在自己鼻梁上摸了摸,齐泰仍是满脸笑意地打趣着他。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蓝雁沙
齐寒谷
木紫嫣
如果爱情中不能诚实
这样尔虞我诈的追逐
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