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夫交代妳要换去已被汗湿的衣裳……」
「你不要靠近我,男女授受不亲,不要碰我!」紧紧地揪住自己襟口,玥妍使尽吃奶之力地往墙角挪动自己沉重得如铅锤般的身体。「走开!不要过来!走开……」
「姑娘……」桑奇还待要再向前一步,冷不防玥妍已经将他的手拉起来,狠狠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大口。
大喝地将玥妍的手臂把住,迫使她不得不松开口,桑奇的吼声,则引来门外喧哗的人声,他们不时地高声询问桑奇,桑奇则以玥妍所听不懂的语言回答他们。
哄堂大笑中,门外的人逐渐散去,门内只剩下桑奇和病奄奄的玥妍,还是怒目相视地对峙着。
「姑娘,桑奇不喜欢使用武力胁迫……」语带威胁之意,桑奇缓缓地向明妍接近。
「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就咬舌自尽!」瑟缩地躲在床柱旁的帐幕里,玥妍结结巴巴的警告着他。
「姑娘,妳有所不知,桑奇我也……」哑然失笑地摇着头,桑奇本想再说下去,但玥妍却发出尖叫地连连往后退,此时已紧闭的门,被由外端破,纵身飞凌个人影,落在玥妍和桑奇之间。
「怎么回事?桑奇?」带着浓浓酒意,桑奇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道洛已经伸手将玥妍搂进怀里,沉着脸地盯着桑奇手里的衣裳。
「主子,大夫交代这姑娘的衣裳全湿了,倘不换过干的衣服,恐怕她的病况会加剧低下头望着在自己怀里发抖着的玥妍,道洛依稀嗅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但被酒精搞得迟钝了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
「桑奇,这男女大防不可不守,你我皆是男人,怎可为姑娘闺阁更衣,这也难怪人家姑娘要不做了。」
面对道洛那不以为然的表情,桑奇唇畔绽出两抹神秘的笑容,两手一摊地望着他。
「主子,眼前我们又没有个婢女可服侍这位姑娘,但她需更衣又是当务之急……」
举起手制止桑奇再说下去,道洛自己也陷入了两难的处境。桑奇说得没错,在这隆冬之际,最怕的就是受了风寒又被寒气侵逼;但这男女大防之物,饶是棘手之至。
带着打趣的表情,桑奇捧着那堆衣物又往前走近几步,在见到玥妍紧紧地攀住道洛衣襟,似乎已全然忘了啥男女大防之事后,他发出个会心的微笑,将那些衣物往桌面上一甩,拍拍自己的手。
「哼,狗咬吕洞宾,看来我是做白工惹人嫌啰,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去招惹人家的大闺女儿。桌上的药是刚煎好的,趁热喝了吧!」朝那个端药进来的小厮努努唇,桑奇和他一起出去,并且将已经破裂的房门费尽心思地想要关起来。
感觉到怀中人紧绷着的肌肉逐渐地放松了,道洛一跃而到桌畔,端起那碗药到玥妍面前。
「把汤药喝了,桑奇他没有恶意,妳的衣裳定然要更换,倘若再受风寒就糟了。」看着她皱着眉头,缓缓地喝完那碗墨黑的汤药时,道洛缓缓地说道。
奇怪,对这个柔弱的女郎,他就是没法子置之脑后。稍早拂袖而回房,萦绕脑海中的全然不是他现在最该担忧的盟会之事,反倒是她那哭得红肿的双眼,还有白嫩似春葱的柔夷。
略烫的汤汁下肚,原本冷得手脚冰冷的情况已逐渐改善,玥妍台起头望着眼前伟岸俊挺的男子,对那股自小腹逐渐缓慢上升的暖流,感到不解。
将碗往前迭,但一阵踉跄,使她重心不稳地往一旁摔,但道洛眼明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肢,顺势将她带回自己怀里,牢牢地搂住她。
埋在他怀里的头,久久都不想稍微移动一吋一毫,这么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可以如此安稳地依偎着某个宽厚的胸膛,闻着带有淡淡异样气息的味道,玥妍首次感到那股她并不熟悉的安全感,像道网将她全身笼罩在一道温暖的光芒中。
自幼虽在祖父特别溺宠,以至父亲及母亲的疼爱下成长。但对他们而言,如同是高祖李渊心头肉的玥妍,毋宁说是他们的护身符。
所以虽是建成太子的亲生女儿,但建成和她的生母钟氏,对玥妍却是一派的战战兢兢,如服侍小祖宗般的殷勤周到,但冷漠疏离。
今人很难想象的是,这么多年来——从玥妍出世到玄武门事变止——前后约莫十四年的时光,玥妍见到亲生父母的机会,根本是少得可怜。而后三年多的守丧期间,更是形同禁闭在佛寺之内,日常所接触的人中,除了姬澐,就是那些近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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