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作远明白了。“你和傅诗韵发生了感情,轰轰烈烈的爱上了?”
宣同冀点点头,有些狼狈和更多的憔悴。
“怎么我不知道这段往事?”江作远不解的问。
“你和君漠到河北谈几桩大买卖,并不在绍兴。”
江作远记起来了,他和君漠一过完元宵就快马加鞭,一起带了家丁奔向河北各县镇谈下数桩米粮和茶叶的大桩生意。
“可君漠对这些事好像是一清二楚。”
“诗韵同他说的。”宣同冀叹息一声,无限哀戚。
“她又不是死了,你干什么苦着一张脸?难不成……她真的死了?”江作远瞪大眼,他真的一无所悉,怎会这样?同住绍兴,这么大的事,他却后知后觉。
“诗韵在我这儿住了一个多月,因为家乡来信,说她母亲生了大病,就她一个闺女,非她回去看护不可;直到她娘亲过世,她由亳州回来,已是半年前的事。”
江作远迳自的说:“半年前她回来绍兴,我正好在江陵买办药材?”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她早已把我忘了,所以在她回绍兴之前,我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娶月眉为妻。”宣同冀脸上的愁苦加深一层。
真相大白。“你成了负心汉。”
“是的,道道地地的负心汉。直到成亲日的前一晚,我才将实情告诉诗韵,她一直以为府里一片喜气是为她而布置,换来的却是一片伤心。”每每想到那天夜里她得知真相后哭泣的面庞,他的心便碎成片片。
“你不该辜负她的,傅姑娘美丽、聪慧又善良,她值得你宣同冀好好待她。”
“所以君漠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大混蛋!”
“傅姑娘现在人呢?”
宣同冀无奈摇头。“我以为她说会给我她的祝福,即表示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愿意与月眉和平共处,谁也没料到,她在我成亲当日不辞而别,失踪了。”
“你没去找她吗?”江作远终于明白盛君漠何以愤怒至极,因为他听完整个故事后也有相同的情绪反应。
“找了,还派了人去亳州,亳州只剩下她的表兄嫂,诗韵根本没回去。”
“人不会平空消失,她该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女人为情所困,一般会走上死亡的偏激路子,傅诗韵伤心欲绝,很可能也会走上黄泉路。
“我也担心她会那样,活要见人,死亦要见尸,可就是没有一丝消息。”他知道他做错事了,他不该娶月眉的,皇命虽难违,可他竟连试着处理都不曾努力过。
他该死,自诩是痴情种,却成了负心汉。
“你夫人可知此事?”
“多少猜到一些吧!她见我自婚后成天闷闷不乐,冷淡待她,我想她不会全然不知情。”宣同冀闷闷的低语。
江作远不信他待妻子真会多冷淡。“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夫妻俩尚未圆房罗?”
嘎?“如此露骨的问题,我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月眉是无辜的,她嫁来宣家就是我宣家的人了——”
“又如何?你准备给她一个完整的婚姻,那么可怜的傅姑娘呢?她至今生死未卜。”江作远冷冷批判他。
宣同冀哑口无言,难以反驳。盛君鹏试过许多方法,就是问不出囚室的正确位置。
“我想只有阿九知道了。”萨晓雾哺语。
“阿九不可能告诉我们啊,它只听大哥的话。”
萨晓雾不信阿九没有罩门,任何人都有弱点,何况是只鸟;如果花点心思和阿九做朋友,也许这事会有转机。
“我来想办法。”
“阿九很聪明,很难套它的话。”
萨晓雾点点头,通人情的九宫鸟自然聪明,人与人之间能建立友谊,她相信人与鸟之间亦能建立友谊。
拿定主意后,萨晓雾希望能得到老天的帮助,走了一趟观音寺,祈求上苍给她机会帮助那个被关在囚室里的可怜女人,她若真被负心汉所欺,她有发镜可以收拾他。
就在她由观音寺回庄的路上,必须经过绍兴最繁华的大街,她突然听见阿九的讲话声音。
走开、走开,快放了我,你们这些坏人,大爷不会烧了你们!
萨晓雾赶向前,挤进一群围观的人里,两名打着赤膊的少年,不知用什么方法捉到了阿九。
“你们兄弟要发财了,一只会说人话的鸟可值钱了。”有人羡慕地道。
“是呀,你们把它给卖了得了钱,就能替生病的爹请大夫治病了。”另一名庄稼汉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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