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印紧闭着眼感受他的索吻和渴求,透过两人紧贴相互交荡的心房,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让他们两人生命的钟摆停留在此刻。她伸手将他拥得更紧更近,深深地感觉他的律动和他的激昂,痴心地与他去追求那短暂的欢愉。
***
当第二日夕照偷偷溜进催墨楼的厢房里时,与似印在芙蓉帐内纠缠了一整天的段凌波,总算是肯稍稍放开她,让用过晚膳且沐浴过后的她,坐在窗前迎着晚风凉干她那头长发。
似印撩着发,面红耳赤地看着那个坐在她面前,紧盯着她不放的段凌波。
「凌波,我不会跑掉的,你可不可以别再这样看着我了?」也许是昨晚的事把他给吓坏了,他不但一夜未合眼,整夜都牢牢地看顾着她,就连天色亮了,他还是像个牢头般,将她紧缠在厢房里不让她离开,总用一一双引人沉醉的眼眸盯着她。
沉默了一整天的段凌波,终于缓缓地开口,「爱妻。」
「嗯?」
「给我一个吻。」他伸手将她勾揽进怀里,轻抬起她的下领。
似印叹了口气,根本就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整整看了她一天,他就是想要一个吻?
正当似印将唇欲靠上他的唇际时,段凌波双手捧着她的脸庞,细声在她的唇间叮咛,「这是第一百个吻,你可要让我慢慢品尝喔。」
似印有些不明白,「品尝什么?」
「品尝你的倾国之吻,百次毒。」他伸手轻点着她的唇瓣,提醒着她可能已经很久没想起来的这回事。
似印慌忙地推开他,「第一百个吻……」这是第一百个吻?糟了,她全然都没去计算过他到底吻过她几回。
「这个毒性。会在第一百个吻后发作是不是?」段
凌波气定神闲地将她拉回怀里,洞悉地看着她的眼眸。
「你都知道?」似印更是怔愣得无以复加,她还以为她将一切都隐瞒得好好的。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她垂下眼睫,生怕她承认了这一切之后,他就会舍她而去。
「因为我不信。」段凌播爱怜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不信你对我下得了手。」
似印因他的话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因为他的宽容,她原谅他这些日子来不拆穿她的谎言,但,她却无法原谅令他陷入两难的自己。
段凌波靠在她的唇间诱哄着,「给我最后一个吻。」
「不要!」她飞快地掩住他的唇,直朝他落泪摇首。
「给我。」段凌波远比她更执着,非要得到她第一百个吻不可。
她央求地扯着他的衣角,「你还有救,你快去找大夫……」她死不要紧,可是她不能连带地一块儿毒死他,只要现在快去解毒,或许还来得及解开已经积藏在他体内多得快要发作的毒素。
「只有我得救?你呢?」段凌波微偏着头,很为难地看着她。
「不要管我,先去救你自己!」似印没心情看他耍宝,直拉着他想将他拖去找大夫。
「爱妻。」段凌波咧笑着将心乱如麻的她搂进怀里,「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身上的毒放在眼底吗?」
她不可思议她睁大了水眸,「什么?」他不把那种剧毒看在眼底?
「因为我有一个一年到头常对我下毒的损友,每见他一回,总少不了被他给毒一次。被他毒害了十年,所以这世上大大小小的毒我也大都已经尝过了。」段凌波爱笑不笑地瞅着她讶异的眼眸,「而司马相国的这个倾国之吻,对我来说只是个小意思,几年前我早就中过一次。」
「你中过这种毒却……没死?」竟然有人能在倾国之吻下存活?他是怎么办到的?
段凌波一脸的感叹,「天底下恐怕没人毒得死我。」打从他当官以来,除了那个封贞观之外,想毒死他的人不计其数,而他也照三餐似的把那些毒都吞下肚子里,奈何阎王老爷就是不肯收他这个不速之客。
「为什么你的朋友要对你下毒?」似印愈听愈迷糊,同时也对他居然交了个老爱对他下毒的朋友打了个寒颤。
段凌波顽皮地搔着发,「因为那个小气鬼气我偷了他的玉。」虽然被封贞观那个小气鬼追杀了十年,但他还是觉得偷玉偷得很值得。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把他的飞龙玉换成了天玉,如今他哪娶得到这如花似玉的老婆?
「你偷人家的东西?」小……小偷?
段凌波摇头晃脑地喃喃自语,「既然偷了那个小气鬼的东西,我想活下去当然就得常吃各种剧毒的解药。但也多亏有那种老对我下毒的损友、在我的血液里,充满了对抗各种毒性的解药,因此,你的倾国之吻毒不了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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