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又想来帮助他?」司马拓拔眼底泛着怒红的血丝,僵硬地直视着她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未央彼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
「五百年前你为他而死,五百年后你还是爱着他?」
「姓司马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愈说她愈听不懂了,这个她在朝中没打过几次照面的老人,对她说出些奇怪的话就算了,为何他还要用那种若有深仇大恨的神情瞪她?
「为什么」司马拓拔的双手止不住地开始打颤,控诉又心痛地自口中迸出话,「为什么你就是非他不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允许的,为何你总是为了他而与我刀剑相向?」
呼啸在她耳边的风声,揉混了他憎忿的声音,恍恍地吹进未央的耳底,一种静到极点的声音忽地占据住她所有的听觉,在她眼前缓缓地撩起她忆不清的片段浮光掠影,像潮水般地朝她淹过来,她的神智不觉变得有些恍惚,而她的背后也变得有些灼烫战尧修在月下对她说故事的身影忽地跃进她的脑海裹,令她想起了那个曾让她心痛难宁的故事,只是她不懂,为何在她一接近这个司马相国时,那个故事的内容,在她的脑海裹就格外的清晰。
「你说的他是谁?」无法克制的心慌震颤地爬上她的心头,而战尧修的身影更是在她的脑海裹徘徊不去。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伯约,」
未央蓦然一怔,「五百年前的那个伯约?」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个故事?
「五百年来夺我所爱的姜维!」司马拓拔不遗余力地嘶喊着那个世世都得到她所爱的世仇。
「谁又是姜维?」逐渐成形的真相在未央的心中悄悄聚拢,但她却情愿不去相信那个故事会是真的。
「战尧修!」
未央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战尧修?」
「为什么你世世都爱着他?为什么十世过后你还是不肯回顾我一眼?」司马拓拔奋力地拍打着胸口,声声凄厉地问向她,「都己经过了五百年,而他也不再是初时的姜维了,为何你还是只心醉于他?」
未央心痛难忍地向他求证,「他真的是那个伯约?」难道说,那夜战尧修所对她说的那个故事,根本就是他亲身的经历?
「没错,但我绝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司马拓拔高举着长刃指天立誓,「即使他杀了原魔,我还是会将你给抢过来。」
回想起战尧修深夜躺在落花林里,脸庞上的那份伤痛和凄然,未央的心房就像是溃决了一道缺口,汹然奔至的不舍和伤感,不受控制地涌散至她的全身,拍打在她脸颊上湿濡的长发,好以正鞭笞着她,挥向她因战尧修而零落不全的心头未央低垂着螓首,声音几细不可闻,「你这疯子」
「我疯?」司马拓拔似哭似笑地步步走向她。
「你害他痛苦了五百年!」毫无预警地,未央手中的女娲剑飞快地袭向司马拓拔,剑剑带恨地扬舞而至,凌厉的剑法将司马拓拔逼退得左躲右闪,恨不得能将他撕成碎片。
司马拓拔眼中顿时暴出凶光,长刀立身而起,丝毫不留情地朝她劈砍而下,不但又深又重的力道远在她之上,矫健的身手也不亚于她。
但未央也不是省油的灯,修长的女娲剑灵巧地避过他沉厚的力道,反而直刺向他不稳的下盘,而后突地回身运剑,一气呵成地削下他的战甲,但在此时,缚在她双腕上的腕拷,却突然变得沉重无比,让她几乎使不上力来,她素性飞快地以剑斩断两腕间碍事的腕铐,完全忘了战尧修曾经交代过的话,正当她打算全神贯注的来对付这个功力高深莫测的老人时,一阵直抵她心房的痛楚,霎时自她的两腕蔓延至全身,痛得她几乎无法承受。
「唔」未央奋力地一剑将司马拓拔挥劈至远处,而后身形不稳地晃了晃,一手以剑拄地,一手抚按着剧痛不止的额际。
恍然间!战尧修和她想象中的伯约的身影,缓缓地重叠在一起,飘零在时光中的记忆,随着雨水一点一滴的落在她的面颊上,也一点一滴地驱散了她朦胧的意识,让她清清楚楚的忆起,那个当年在她死于司马懿刀下时,将她揽在臂弯里痛不欲生的姜维,是如何心碎地在她耳边,声声凄恻地请求她睁开双眼再看他一眼「姜维」她极力抚着喘息不止的胸口。
「你想起来了?」眼见地上被她斩断的的铐腕,司马拓拔马上明白了她己将战尧修锁住她记忆的枷锁给挣脱开了。
颗颗泪珠不受拄制地淌落未央的面颊,甫出眶的泪,随即融混在风雨中,她无限凄怆地想起她一直遗落在岁月裹的真爱,同时也清楚地知道此时她最想回去的地方是在哪里,她所一直渴盼着的,就是那片有着战尧修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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