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野焰的声音很不安定,像是就要被吹散在夜风里。「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你懂他的心吗?」
「不懂。」冷天色比他还要沮丧,「我想,我可能永远也无法懂。」这世上能懂铁勒的人,恐怕唯有那名能进入铁勒眼中的女子吧。
野焰的嘴角微扬起一抹笑,释然地,将堆积在他心头十来年的心事全都放下。
他不想再知道了,他不想再去知道他在铁勒的心中究竟是处于什么地位,或是去证明他的存在。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比铁勒更重要的人,他找到了可以陪伴他一辈子,却不会轻易离开或是松手的粉黛,他终于找到了他该去追逐去守护的人儿,而那些过往云烟,则不再重要。
「对了。」传完话,准备返回北狄复命的冷天色,在临走前不忘再代人传达另一事。「刺王说伏罗是西戎一带最富庶的国家,只要能攻下伏罗,那么住后你就不必担心再有缺粮的问题,伏罗可提供雄狮大军粮草数年不虞匮乏。」
「我知道。」他当然明白,这也是他会对伏罗宣战的主因之一。
「那你攻是不攻?」听人家说,他似乎为了伏罗国的主帅是个女人而下不了手。
野焰自信十足地颔首,「我会拿下伏罗。」
「要温柔的拿下伏罗喔。」冷天色朝他眨眨眼,话中有话地说着,「除了伏罗是个重要的粮仓,在拿下它的过程不能让它太过损伤外,你可别伤了某个人的心〕如果这件事让屋内那个睡得正香的女人知道了,恐怕他们两人免不了要吵上一顿吧。
「我不会的。」
「那就好。」他放、心地扬手,「我先走了。」
在冷天色的身影消失在河岸边的桃花杯里时,野焰旋过身来,静望着在冷天色一走就步出屋外,定立在他身后的粉黛。
「你听到了?」
「嗯。」粉黛闷闷地应着。
「你会……怪我吗?」他们在商讨该如何攻打伏罗,这对她来说,定是很不舒服的吧?
「我不想去思考该不该怪你这个问题。」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慎重地对他摇首,小脸上似乎带着一份解也解不开的迷思。
他看不出她的思绪,「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微蹙着黛眉,烦恼地将洁白的指尖送至唇边轻咬,「我可不可以吻你这类的事。」
突如其来的沉默,剎那间将他们兜拢住,而在不远处,也隐隐约约传来某个还没走远的人,不小心跌倒的闷纯声。
「喔……这样啊……」野焰讷然地应了应,心中所有被冷天色揪起的千回百转,瞬间因她而消失无踪,在这幽静的片刻间,他的脑海里因她而装不下任何束西,就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粉黛自言自语般地叙说着:「因为过了明日之后,我就不能像这样和你在一起了,所以,我很想再好好的吻你一回。」
怎么办?她真的很担心又很烦闷!到底她该不该把握机会,趁他还没回到那个四处都是情敌的地方,先好好地把他给吻得够本,最好是能在他身下留下几个属于她的标记,好让那些野男人不许来跟她抢?
望着她小脸上盛满烦恼的神情,野焰这才发现她是认真的。
只是,这朵可爱的小野花,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忧愁,永远都是这般地快乐?她怎可以这么与众不同,轻易地就夺走了他的心?
彷佛心有灵犀般,总是在他纠结着眉心的时刻,她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像看出了他不想在此时独自一人的心情般,来到他的身边仰首凝望着他,但她不会去追问些什么,也不会说些花巧的话语大费周章地去安慰他,相反的,她只是安静待在他的身边,在银灿的月光下,为他带来借手不及的欢乐和微笑。
「可不可以?」粉黛微偏着臻首凝睇他,还在等待他的答案。
野焰不作声,轻轻地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拉近,在明媚的月光下将她的容颜深烙在脑海里,带有暖意的吻,徐徐地印在她的芳唇上,而后他的胸膛成了一座任她栖住和飞翔的天际,只为她而开放、只让她拥有。
粉黛扬手拉下他,将她的浓情蜜意全都倾注给他,感觉他正用相同的热情来响应,像在无言地说着,那些藏在月下的誓言,和那些……只有在春天才会倾心而出的情事。
双眼布满恐怖血丝的冷沧浪,两手按着腰,直瞪着眼前这个为了他而天翻地覆、众人紧紧悬心,却在此时大摇大摆晃进军帐里的男人。
〔你到底是上哪去了?〕为了这个主子,他找人找得几乎用掉半条命,就在他想要派人下河渠展开全面大搜索时,要找的这个人却主动回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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