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36)

2025-10-08 评论

他拚命的告诉自己忍下这口气。在商场上多年,他早已磨出超人的耐性,没有任何人、事、物能难得倒他,他是主宰这场游戏的人,没道理让她牵着鼻子走,不是吗?

忍!忍!忍!

抬眼一瞧,又见她那不知悔改的模样,他当下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他要杀了她!

他豁然自椅子上跳起,以最快速的速度来到她面前,大掌抓起她,眼见就要掐上她纤细的颈子,彻底毁了她,他快意的笑了。

就在她尚不及反应时,他却是狠狠抓着她,贪婪的薄唇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上樱唇。

长翘的眼睫颤抖着,她被狂猛的吻住,惊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本以为他会冲过来骂她或是揍她,毕竟她之前挨过太多的拳头,没想到不是,他竟是吻了她。

这个吻让人察觉不到半丝柔情,它是粗暴饥渴的,她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在她没有给予任何反应时,他以舌撬开她的小贝齿,从中攫取芬芳,彻彻底底占有。原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深吻,到了后来则是让两人意乱情迷,深陷于这吻当中无法自拔。

这个吻持续了良久、良久,直到蝶衣(36)喘不过气来,瘫软在他怀中时,闻人少阁才像大梦初醒般猛地松开了她,有些狼狈的避开她。

失去依靠的樊蝶衣(36)软软跪坐在地上,犹不知发生何事,一张小嘴被吻得红滟滟,教人瞧了忍不住想将她再次拥进怀中彻底怜爱。

该死!闻人少阁低咒着。

他是着了魔吗?明明是要掐死她,结果竟吻了她,他……他简直是得了失心疯!早已千次、万次告诉自己这女人碰不得,为何还要碰她?

该死!该死!该死的他!该死的樊蝶衣(36)!

他不停地低咒着,也命令自己别去看她,免得又失去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背过她,无情地说道:“你走吧!卜总管应该已为你安排好一切,我暂时不想再见到你。”事实上他的气息紊乱得很。

樊蝶衣(36)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他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令她内心感到苦涩无比,可也没有任何反抗,依着他的话,缓缓起身拉开门扉去找卜总管,门扉拉开,不意外的发现卜总管就在外头等她。

卜总管不高兴的看着她红肿的朱唇,无须言语,他已明白方才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不多话,生疏有礼的领她离开书房。

樊蝶衣(36)一走,闻人少阁便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大发脾气,气自己,也气樊蝶衣(36)。

为何要吻她?他不断的问自己,始终都找不出答案来。夜清冷,黑暗啃蚀着孤独的背影,一杯接一杯的甘液麻醉不了苦涩的心,夜深,人未静。

漫漫月光飘撒进窗内,里头的男人狂乱饮酒恍若饮水般,丝毫没有节制,俊逸的脸孔硬板着。七年了,整整七年他不知何为开心、何为笑容,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一心一意只想着报仇。

是的,报仇!

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死的死、入狱的入狱,其中最教他痛恨的人就在屋檐下,他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没人会说半句话,为何他还要独自在这里喝着闷酒?他偏头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自己怎会这样想不开。

不对啊不对!他让她来可不是要善待她的,他发过誓要好好折磨她,怎么会忘?他自嘲的掀掀嘴角笑了笑,站起身,步伐微颠的走出书房,来到总管为樊蝶衣(36)准备的院落,静静站在她门前,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里头的人儿并未睡着,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心底想的全都是他。他恨她、怨她,她全都知道,但如何让他信她?他连听都不肯听她说,她该怎么办?就这么让他误会一辈子?

而一辈子又会有多长?她的一辈子是否能够终老?一连串间韪浮上心头,教她无法人眠,她烦闷的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索性不睡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衣来到门前,打开房门。

从前,她住在这里也常常夜不成眠,想着他、念着他、爱着他,就睡下着了,所以她都会在夜里走出门外,一个人呆坐在花园中,想像他仍在她身边,不曾离去过。

在房门推开的一刹那,她没预料会看见他站在门外,她惊愕的看着他;他同样也没料到她会没睡,甚至还打开房门来,亦是一脸吃惊。

两人四目接,沉默不语。

直到樊蝶衣(36)闻到他身上传来浓烈的酒气,才知道他喝了酒。

他倚着门框盯着她看。“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想上哪儿去?”夜里的她美得不可思议,浑身没有任何装扮,但他就是觉得她美,美得牵动他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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