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老爷子怒气腾腾吼道:“都是你说要找一个会刺绣的媳妇儿,千挑万选的挑上杨家的闺女,结果现在却被人换成一个做烧饼的!早知道还不如听我的,定下侍郎千金,这样至少还门当户对,不必让人看笑话!”
“我当初会那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谁知道……”练老夫人又看了苏恬儿一眼,满腹的委屈和不甘心,“我去找王媒婆算账,让她还我一个公道!”
说着,练老夫人颤巍巍地要出门,却让练老爷子吼了回来。
“生米都已煮成熟饭,你要找谁讨公道去?难道你想让全临安城的人都看我们练家湘坊的笑话吗?”
练老夫人又气又怒,眼泪都快掉落下来,“可是我实在不甘心!我亲眼看见那杨家闺女好巧的手,练出来的绣画巧夺天工,比画的还好,本以为这下湘坊振兴有望,想不到……”
“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练老爷子冷眼瞧着苏恬儿,“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苏恬儿低低开口,若不是练锦一直握住她的手,只怕她早昏倒了。
“苏恬儿。”
“苏恬儿?”练老爷子浓眉一抬,“苏家饼铺的糕饼西施苏恬儿?”
“是!苏家确实是做糕饼的。”
“听说苏老头有一种糕点,连御品斋都不会做、也比不上的,叫作雪霞凝露是吗?”
提起雪霞凝露,苏恬儿精神可就来了。她得意洋洋地说道:“雪霞凝露是我祖父研治三十年的精力与时间才发明出来的,不要说是御品斋,即使连皇宫御厨也不见得做得出来!”
“哦?听说每天光是为了买雪霞凝露的人,就可以排队排到秦淮河畔?”
谈到那络绎不绝且算是临安一大盛况的情景,苏恬儿不免又得意几分,讲话也逐渐大专起来:“何止秦淮河畔?连邻近州县的人都不远千里来排队呢!”
“我还听说去排队买的人中,一百个有九十九个是男人,有这回事吗?”
苏恬儿和练锦同时一愣,不懂练老爷子为什么这么问。
突然,练锦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苏恬儿傻傻地点头,“嗯!我爹也说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按理说爱吃甜点糕饼的以女人居多,但来买我们雪霞凝露的人却又都是男人……”
练老爷子冷冷一哼,“那还用得着想,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
“我早听说苏老头的饼铺之所以能生意兴隆,全靠他的女儿卖弄风骚,否则临安城中大大小小的饼铺倒的倒、并入御品斋的并入,早剩下不了几家,何以苏老头的店能一枝独秀?”
苏恬儿闻言,霍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全临安城的女子,有哪个像你这样抛头露面地在外面卖弄风骚?又有哪个女子在未出嫁时就让其他男人评头论足,甚至还送了一个糕饼西施的封号?”
练锦忍不住出声:“爹,不要这样……”
苏恬儿可没练锦这么好的修养,她猛然站起身,杏眼圆睁,直瞪着练老爷子,“你是说我不知廉耻,没有资格做你练家的媳妇吗?”
“当然,练家三代为江宁织造,皇上还曾亲自二度探访;练家的绣品遍及大江南北、五湖四海,而日常交游更遍达朝中显贵,怎么能要你这种小小糕饼铺的女儿做媳妇儿?”
苏恬儿快气炸了!她一向不相信真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想不到现在居然遇上了,而且这个人还是练锦的父亲,堂堂练家湘坊的主人!
刀子气呼呼地莲步轻移,风姿绰约、仪态万各地走近练老爷子,“敢问练老爷,要什么样资格的姑娘,才能做你练家的媳妇儿?”
练老爷子轻视地瞥了苏恬儿一眼:“至少也得是官宦世家、书香门弟的闺秀,还要懂得琴棋书画、熟读四书五经,当然,女红和女德也是不可少的。”
“哦?”苏恬儿不服输地点点头,“琴棋书画是吗?别的我不懂,琴琪书画倒还懂一些。”
练老爷子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你懂?如果你懂,那天下就没有白丁了!”
被这么一说,苏恬儿更不服气,“不相信的话,你考好了!”
他眉头一抬,“考?好,锦儿,你就随便出个题考考她,让我看看她到底懂多少。”
“如果我考过了呢?”
“考过了,你就可以留下来;考不过,我让锦儿立即写封休书,你马上回苏家去。”
苏恬儿狠狠点头,大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好,我跟你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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