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系列小说第二部堂堂推出,一时台湾纸贵,作者好不快意也。
描写“古早人”的故事,除了找资料费工大外,非常轻松愉快,因为就时空而言,他们全都是作古的人,任由我胡吹乱盖,骂他们不是人,是沙猪,是女性公敌,是……也没有人会来向我抗议。不信的话,你找一个“古人”来让我开开眼界,我马上封笔,作者换“他”当。
急于知道秦药儿情史的公子姑娘们,八成在心里臭骂作者不是东西!(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嘛!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以为这一本可以揭晓答案,私心里很为龙湖庆幸终于把“要命的师妹”推销出去了,从此温柔乡里任徜徉……想得美哟!他是下本书的男主角耶,男主角岂是这么容易混的。
在此必须声明一点,不是作者故弄玄虚,而是一开始就计画好在第一、二本古典系列小说里,这对师兄妹只是点缀性的配角,算是引线人。其实,等你们看完这本小说,你们会明白作者是多么的天纵英明(不许吐),秦药儿和世袭威远侯根本“不速配”嘛!作者虽然喜欢三不五时的陷害男、女主角一下,但也没有邪恶到乱点鸳鸯谱啊!
不是盖的,威远侯和本书的女主角乃天生一对,各因不同的因缘而使人生有了“全新”的开始,连带地使得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充满了传奇色彩,少了秦药儿这条支线,还真是没法子将他们送作堆哩!
试问,“灶下婢之女”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尊贵的侯爵夫人?尤其在阶级制度严明的古代,作者是怎么办到的?
想揭晓答案吗?劳动你的玉手翻阅下一页吧!疾风骤至,灰黝的天空闪动著雷电的巨响和光影,不久,豪雨倾盆而下。
太湖上,一艘大船暂时被困于湖心。
“多惊人的一场雷阵雨,是老天爷在为她哭泣吗?”舒适的舱房中,一名中年贵妇推窗观看天色,她那张被岁月善待的艳丽面庞上,浮现一抹近乎残酷的微笑。转过身来,她对著长榻上的那名女孩,冷幽幽的、阴沉沉的控诉:“你不应该被生下来,你的出生就是一个绝大的错误!你错了,错投生在受人诅咒的女人的肚子里,你永远也无法想像,因为你娘生下你,曾多么令我痛不欲生,我可以忍,背著人独自掉泪,但我的女儿不能走上和我相同的命运……”
“娘!”在她身后,同她一般美丽的少女打了一个寒颤,惶惶然问:“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一想到卑微渺小如一颗沙粒的她,竟有著改变咱们母女一生幸福的力量,我忍不住要怨、要恨,又为之胆寒。”
少女的视线不由得也落在如死去般沉睡于榻上的女孩──她的异母姊姊,一个地位卑下的灶下婢妇所生的女儿──即使她不能动,不能开口,却仍然美得令同室的其他女子为之失色。少女的眼眶随之一红,就是道张令人著魔的脸使她尝受到今生最大的耻辱与心痛。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这个灶下婢之女!她必须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彷佛她不曾降生于这个世上。
暴雨骤密地打在船身,天在哭,豪畅的哭声似乎忿懑的在谴责她们?
“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贵妇面色沉哀。
在闪光中,一个女孩的身体飞腾了出去,沉沉坠入太湖中。
雨,仍泣著……一片柔云慈蔼地向骄阳依偎过去,遮住了些许冲霄的光焰。
早露之后的艳日,阳光穿射过高大浓荫的绿树,已散碎成透明光点洒落在何弄雪的脚边,她坐在池塘畔绿荫下的石凳,感觉到几许清凉意。
这是一天当中最宁静的一段时光,大娘和弟妹们熬不住酷热,必须偷闲打个盹儿;此刻没有人需要她,正是她最自由自在的时候,可以拥有一点私人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活儿。像现在,她挑一处清凉角落,意熊优闲地在自己新手绢的一角,精绣一枝清冷幽绝的寒红梅,和一个小小的雪字。
去年,她日日焚香沐浴,静斋三个月,绣出一幅观音大士佛像,作为大娘的生辰贺礼,终于得到大娘的一句夸赞,如今那幅观音大士正供奉于佛堂中。
“弄雪,弄雪!”
何府的姨娘崔香琬语笑嫣然地向她走来。“这么大热天的,你不小睡一会儿,哪有精神干活呢?听姨娘的,有再多的活儿也得等日头偏西了再做,做不完的有姨娘帮你。”她是个性情温婉的好女人,在这个家,也只有她对待弄雪是慈祥而真挚的。
“姨娘,请坐。”弄雪起身招呼。“我只是偷空绣点东西,没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