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放开我……」
孅孅失去血色的唇办轻轻颤抖,他不但捏痛了她,轻蔑的眼神更是伤人。
「我当然会放开妳。」西门煚嗤笑,狂佞的神情更显得佻达。「居然连向来对女人绝不动心的炎,也对妳另眼相看,我不得不承认妳真是厉害。」
他的话含讥带刺,眼神一片冰冷,还夹着几分讽意。
孅孅木然地呆望着他冰漠一般的眼珠子,忽然听懂了他话里头轻鄙的含意……他在讥刺她的出身吗?望进他的眼底深处,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西门煚毫不掩藏轻鄙之意,似乎是故意让孅孅看透,他完全不在乎冷蔑的眼神,残酷地凌迟着她的心……「放开我……」她无力地重复,虚弱地低语。
「当真要我放开吗?或者这又是妳的另一套把戏?」西门煚残忍地狎笑,甚至更进一步贴近孅孅耳畔,状似亲昵地说着恶意伤人的话:「娼门姣女最会的一套,就是引男人上勾的把戏!看来妳确实学到了菁华,先是我、再来是炎,啧啧,手段压根不输给汴梁名妓!」
「娼门姣女」四个字让孅孅的脸一瞬间惨白,心口突然一阵痉挛…………她全身颤抖,忽然再也不顾一切的,使尽气力从他的掌握中抽回手,更忘了脚板上的伤,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门奔跑.
「啊!」
可她没能奔出几步就已经扑跌在地上,她感到罗袜内一片湿意,脚上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绷裂流血,受伤的脚在一个多月前受伤时完全没有痛觉,现在却因为撕心的剧裂疼痛,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看到她跌倒后,露出的罗袜慢慢从下而上沾染了大片血渎,西门煚瞬间变了脸色,同时上前脱下她脚上的罗袜,迅速出手点住她脚踝上的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瞪着她脚板上的伤,他沉声质问。
这道横在她脚板上的伤口既深且长,乍见之下触目惊心,看起来像是新伤。
他记得一个多月前见到她时,她似乎还未曾受伤,不知何时,脚板上竟然被划破这么一道碗大的疤口!
孅孅却别开了脸不说话,她挣扎着只想抽回被他握住的脚,西门煚却沉下脸,手上一使劲,握得更紧。
抽不回脚,孅孅忍着痛,只好哽着声轻道:「没有什么,伤口已经快愈合了…………」
孅孅的话才说到一半,西门煚突然抱起她——
「啊,」
受伤的脚碰到他身上的衣物,又是一阵撕心的痛楚,孅孅虽然咬着牙关,仍然痛得叫出声。
西门煚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回到东厢菊字房,才将她放在床上——
「我可以、可以自己止血——」
「闭嘴。」
他皱着眉头,恼怒地打断孅孅话,径自撩高她的裤管,霎时露出一截藕白的粉嫩小腿。
孅孅咬箸下唇,疼痛加上心力交瘁,粉嫩的唇立刻就被她齛出几丝鲜血。
「元福!」
西门煚大声叫唤,他的内力绵厚,尽管这所西门别业占地无数顷,房外相隔半哩处的仆役却都听见了,立刻就传达下去,唤来了元福总管。
元福火速赶到,知道是孅孅的绣房,他只站在门外回话,并不进去。
「去『药阁』取来『生肌凝肤露』。」西门煚示下。
他的目光停留在孅孅惨白的脸上,她伤口处的血不断涌出,西门煚单手搭在她的腕脉处,神惰严肃。
门外元福响应一声,纵然听见西门煚要他取来的,是十分不容易才到手的云南灵药,他也即刻奉命上「药阁」拿取。
待元福取来灵药后,他从药盒中拍出一小丸膏药,薄薄地一层涂抹在孅孅割伤的脚板上;让人吃惊的是,原本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立时就止住了血,并且迅速收口愈合,可见这伤药的效力十分惊人。
「妳还没说,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待止了血,西门煚立刻质问。
孅孅别开脸,知道不得不回答,她轻描淡写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石子划伤的……」
西门煚却容不得她敷衍,他伸出手捏住孅孅的下颚,强迫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府里的道路并没有尖锐的物体,如何会划破脚板,何况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
他脸色严酷地质问。
上一回她伤口新划时,显然已经大量失血过,怪不得她气息虚耗,脸色惨白,和一个月前相比,身子已经大不如前。
这一回又撕裂伤口,再一次大量失血,要不是有灵药及时止血,可能就会送了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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