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先返大船,提醒弟兄们戒备。」容灿抛下话,身躯倏地抽离马背,运起轻身功夫追寻而去。此次深入内地纯粹是货物交易,在长江流域各集货大市买卖,大船上虽无暗渡的锡铁兵器,但运载有硝石、硫磺等制作火药之物,自要万分细心。
「咱们也跟过去吧!」卧阳踢著马腹急道,缰绳却让张胡子单手扯住。
「跟去做啥?你轻功还没个火候呢!一下就教人察觉了。」他伸了个懒腰又道:「灿爷老江湖啦!准没事。」
眠风泼来一盆冷水。「这可难说,上回灿爷不就著了金鞭霞袖的道!」
「呵呵,这个嘛——呵呵……」张胡子笑著,兀自策马前进,他没做回答,却唱起了歌来:「姑娘回眸对我笑喂.那个眼睛黑溜溜喂——」
另一边,容灿跟随两人踪影,始终维持小段距离,在枫林中左弯右拐地奔驰,约莫一炷香的时问,眼前是一处枫红环绕的小湖畔,两名汉子终於停下步伐,容灿提气跃上枝头,茂盛的红叶形成最佳的藏身处。
「师哥,好货色,难得一见的好货色啊!」略微矮壮的汉子小心翼翼卸下肩上的黑布袋,语气急促兴奋。
被称为师哥的汉子亦将黑布袋放下,猴急地解开袋口绳索,望著劫来的「东西」两人气息陡地浑浊。
黑布袋褪至女子腰际,部分视线教两人挡住,容灿仅看见高耸的胸脯和细小腰肢,青衣纹绣,是个身段窈窕的苗族姑娘。
「咱哥儿俩尝遍大江南北的嫩花儿,与此姝相较,那是云泥之差。你劫来的那个也不错,可惜年纪小,该长的地方还没长齐。」那瘦高汉子笑声淫秽,与师弟相顾,两人又了然大笑。
「师哥,咱们卖了小的,那小羊儿瓜子脸、骨架匀称,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至於大的嘛,嘿嘿……就留在咱俩身边吧!」
瘦高汉子呼吸浓重,盯著女子,快手快脚地解著自个儿腰绑。见师哥如此,那矮壮汉子也动作了起来,喉间发出荷荷喘声,一张脸涨得紫红。
采花淫贼。容灿冷冷扬唇,此事既已遇上,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师哥,是迷药下多了吗?怎麽……头也晕了起来?」
那瘦高汉子扯开女子襟口,动作一滞,「是她……身上香得怪异,熏得我……我头晕……」
「何止头晕?!要你们人头落地!」
见两人欲对女子施暴,容灿手攀两片枫叶,要以暗器手法打去,在此当口,突来的斥喝声破空清响,双刃划开黑布袋,那小姑娘一跃而起,身手无比俐落,一招翔空展翅,双刀对准两人颈部砍将下来。
这下兔起鹘落,饶是反应奇速,两人手臂仍教刀锋划过,拖出长长血痕。
「阿姊,起来!别玩啦!」小姑娘双刃护胸,踢了踢海棠春睡的女子。
情势转变,容灿与那对师兄弟同样愕然,他们是又惊又怒,容灿则是讶异之中还存三分兴味,扣住枫叶的手悄悄放下,嘴角勾动,有了看戏的心情。
女子缓缓侧坐起身,她未缠束头,将丰厚的发梳成苗族姑娘常扎的独角,几绺乌丝垂在细致的颈窝,她抬起手轻柔拨开,翘长的眼睫轻灵扬动,真个顾盼间风情万种,举手投足慵懒而妩媚,瞧得那负伤的两人神魂授与,不知身所何处。
「你还赖著做什么?快帮忙收拾这两只淫虫,我肚子好饿啊——」小姑娘尾音拖长,柳眉哀怨地皱著。
「你肚饿啊?唉,怎不早说?姆妈给咱们的玉米我放在篷船里,刚才该让你垫垫肚子的。」她叹了一声,温温柔柔,「我只想试试新的迷香好不好用嘛。」
「事实证明他们没倒,试验失败,还是用刀解决好。」望向姊姊,小姑娘本要继续说些什么,谁知竟杀猪似地尖声大叫,震得那两人倒退一大步。
「怎麽著?」女子优雅地站起身来。
「阿姊!身子让人看光了啦!」
闻言,女子低头检视自已,知道阿妹说得夸张了,她哪里教人看光?也不过是柔腻的颈项、温润的香肩,和欲露不露的胸前沟壑。
抬起螓首,她嫣然一笑,「无妨,待会戳瞎他俩的招子便是。」
矮壮汉子听了这话,怒气冲冲地喝道:「两个娃儿不知死活,敢戏耍本大爷,凭这一点薰香就想迷昏『陇山双枭』,也太不自量力了。」一开始还能气贯丹田,才说上几句话,声音却愈来愈小,气息愈来愈薄,「咱们『陇山双枭』可说是使迷魂香的老祖……乌枭和赤枭行遍大江南北,看上的妞……没一个逃得过,你们两个是……这个、这个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寻死路……」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雷恩娜(雷恩那)
容灿
沐滟生
江湖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