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长得好结实。」云纱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原来猛兽并不完全是可怖的,也有温驯的时候。她温柔的揉弄它的金毛,大奔很喜欢这种被人爱抚的感觉,它更向她怀里钻,惹得云纱轻笑。
笑声未歇,她转过头来,看见向漠岩的目光炯炯有神的聚在她身上,那一朵笑陡然凝结在唇边。她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倏地站起来。「我耽搁太多时间了!得尽快寻人相助,不然等到太阳下山,这渊谷会奇冷无比。」不等向漠岩反应,她已快速往来路寻去。
她很怕他吗?她不惧大虎,却害怕他?!向漠岩想著,不明究里。
四周原本是极安静的,只剩下他和大奔;忽地,大奔竖起耳朵,紧盯住它方才出现的草丛,那丛长草微微抖动。
之後,草被拨了开来,冒出了不少人头。
大奔朝著他们吼叫,声音里满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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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认为她好奇怪,竟会扑进他怀里,要他快逃。天啊!她怎么会做出这等事?他会怎么想她?这个男子,过了今日,她再也再也不见他!才短短几个时辰,他已撩拨她心湖起了涟漪……她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竟对一个初次邂逅的人著了魔。
云纱踩著出谷的小路,茫然地找寻人烟。夕阳偏西,归鸟群群,她得赶在日落天黑之前找到援助。慌忙地,她爬上渊谷入口的大岩石,一阵交谈声由前方传了来。
「大叔!大叔!」见是镇里的几家猎户,云纱欣喜地喊著。
「是平家的姑娘啊!」一位年纪较长的汉子亲切回应,朝她招了招手,「平丫头,你来得正好,快来瞧瞧咱们捡到啥宝了。」
云纱过去看著地上那匹黑色的狼,软软趴著不动。
「你别怕,它早死透了。我在百花渊的另一头发现它,它肋骨被震得四分五裂,八成是失足从山崖上摔下来的。」他踢了一下狼身,又说:「瞧!全身黑亮皮毛,这种上上等的猎物,可遇不可求啊。」
「这只狼体形硕大,扛得我手快断了。」另一矮个子大叔说。
狼只身躯并无明显外伤,大嘴张著,露出舌头和森森尖牙。云纱仔细地瞧著它,它的狼牙既长又利,沾满血迹,跟那名男子颈部上的伤痕极为吻合——
原来,他是受了恶狼攻击,同样坠落渊谷,竟能幸运地保住性命。
「大叔,我需要您们帮忙。」云纱轻声请求。
「怎么了?!」
「请您救一个人。」
大叔听了大略的经过之後,留下一人看顾黑狼尸身,其余的人全跟随云纱再度入百花渊。云纱心系於那人,脚下步伐不禁又快又急。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云纱边说著,小跑步朝溪边去,「公子!公子!我——」她突然煞住脚步,愣愣地立著。小溪旁空荡荡地,那一人一虎早没了踪影。
猎户大叔们四处张望,问著云纱:「平丫头,你说的人呢?」
云纱默默地摇头。
「怎么啦?平丫头。你还好吗?」
不好。她很不好。
她的心底如同受著煎煨。信誓旦旦说永不相见,待真不能见,受苦的仍是自己。这世间真有一见倾心的感情?莫非这便是世俗的爱恋?
平云纱,你真是天字一号的傻瓜,你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姓与名呢!
唇角淡淡扬起凄凄笑意,她嘲笑著自己。堡主卧房里,此刻正是热闹喧哗,一对粉雕玉琢的孩童缠在向漠岩身边,你一言我一句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堡主叔叔,大奔怎么恶斗那头大黑狼?你快说嘛!」女娃儿童音软软,白嫩小手扯著向漠岩的衣袖。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男童年纪较小,稚容可爱。一知道有故事听,身子也急急挨近床沿。
向漠岩仅著中衣,半躺在木雕床榻上,失笑地望著这对姊弟。「唉,叔叔怕了你们了。」
女娃见他不说,却开了口:「我知道。爹爹说,堡主叔叔和大奔自己追黑狼王去了,追了好远好远,追到黑狼肚子都饿了——」
「那大奔呢?大奔肚子饿不饿?」男童突然发问,这问题对他似乎很重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奔!」被弟弟打断话,女娃有些下高兴。「弯弓,你到底听不听故事?」
「我要听!我要听堡主叔叔说的。」
「我说的一样好听。」
「不好听!」弯弓跟他的小姊姊卯上了,就是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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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卧房的门被推了开,一名少妇盈盈步进,登时情况大转,原本怒目相向的戏码改为兄友弟恭,两姊弟规规矩矩地站在床沿,齐声喊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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