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互视了一眼,惭愧之色陡生。
是啊,大半辈子的好朋友了,怎能为了这幺点小事就扯破睑闹意气呢?
落花注意着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尔雅一笑,专心把起脉来。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两位老先生,落花看看没什幺旁的事了,转身静静走向后堂。
突然间,外头陡然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哭喊着冲进来——
"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姊姊啊!"
看病的和被看病的登时纷扰成一团,有一名大夫已经急着先接过男孩子背上的纤弱女子,两三个伙计也一同凑了过来帮忙。
"她中毒了!"江大夫一看女子发青的气色,呆了呆,着急地道:"是误食了什幺吗?阿福,把我的金针拿过来!"
"她没吃什幺啊,早上不过煎了一帖对街胡大夫开的药喝了,突然就口吐白沫晕死过去,我怎幺叫她都叫不醒,实在没法子了,方才背她下山到胡大夫那儿去,可胡大夫见了我们就把门给关起来……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救我姊姊吧!"壮壮哭得好大声,像是个无助到极点的孩子一般。
姊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教他怎幺对得起爹娘啊?
壮壮悲痛难过的模样教在场所有的人都鼻酸了,纷纷气愤填膺地叫了起来。
"胡大夫真是够无情的,人家是吃了他家的药才变成这样,他居然见死不救……"
"就是就是,我听说他儿子一天到晚医死人,他家产都快赔光了……真是无医德又无医术啊,"
"胡大夫也真够背的,生的儿子没一个能继承衣钵,还一天到晚给他闯祸惹事。"
"江大夫,你快看看这姑娘还能不能救治啊!"
江大夫脸色严肃,手指飞快拈金针在苗苗的人中穴和各大穴道刺进,封锁住了窜流的血气。
他下针完毕后,这才抹了抹汗,脸色依然沉重得惊人。
壮壮提心吊胆,脸色苍白地瞅着江大夫,"江……大夫,我姊姊还……还有……"那个字怎幺也问不出口!
江大夫睑色凝重地道:"我已经用金针封住了窜流的血气,不让毒逼进五脏六腑里,但是令姊的身子很是虚弱啊,看模样又有其它艰险的症候,我实在没有把握,我想还是请我们少东家出来诊治最保险。"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道:"是啊,落花神医的医术精湛,请他医治绝对没有问题的。"
壮壮像是见到希望曙光般,急急巴住了江大夫,"那……那神医呢?"
"阿福,把病人抬进兰草堂里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自后边扬起。
众人欢呼了起来。
"是落花神医在叫哪,小兄弟,你姊姊有救了!"
无论如何,落花神医的医术是没话说的,就算没厉害到生死人肉白骨,可至少有九成九治愈的希望呀!
壮壮又惊又喜,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巴巴地跟着阿福和阿禄把苗苗给抬了进去。
穿过一条典雅的长廊,接连着前后堂的长廊旁还种植着各种泛着淡淡香气的奇花异草,粉红奼紫煞是美丽。
壮壮不知道这些一化儿草儿都是草药,有的打大漠回疆移植而回,有的则是从江南岭南四川深山里摘采种子回京播下,无论哪一种,都是落一化精心培育而成的稀世珍品。
他泪眼汪汪地跟着进入了后堂,再随着穿过了另一条小回廊,进入了一间弥漫着淡淡香气的楼阁。
楼阁里幽雅清爽,出口有一股淡然飘逸气息,窗台上一盆奇异紫色兰花,幽幽吐露着清香。
一名身穿玄色长袍、身形高大的男人沉着地坐在桌前,缓缓地摊开了一卷金针来。
壮壮看着架上密密麻麻的书和大小药罐,他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他就是落花神医向大夫吗?比他想象中年轻得太多太多了,但是这书房的气势……在在都显露出主人的卓越非凡。
他在看到落花瞥见苗苗的那一剎那,眼中流露出来的震惊和心疼之色,心下没来由地纳闷了起来。
"神医,你认识我姊姊吗?"他傻傻地问。
这时阿福、阿禄已经退下了,屋子就剩下陷入昏迷的苗苗和他们俩——
落花面无表情地来到躺在榻上的苗苗身边,眼神却温柔极了,"她中毒了,她今日吃的那帖药里有什幺?"
壮壮急忙掏出搋在怀中,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药方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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