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回来再修它吧。」元如愿叹口气,转身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径走去。
她必须先绕过这野草扎人的小径,接着再穿出林子,经过六条又窄又小的巷弄,最后再穿过两条街,才能步行到香河镇最热闹的集市去探听消息。
穿梭在野草蔓生的曲径之间,元如愿不时得弯腰或低首,小心翼翼避开了随时有可能会勾破她皮肤的细枝和荆棘,而最要紧的还要提高警觉留心四周的任何动静。
刷……刷……蓦地,草丛中发出一串诡异的声响,像有某样东西正配合着她的步伐在前进穿梭着。
「呃,是……是谁?」她先发问,紧蹙的眉间不难察觉她内心的紧张,但她咬着牙关硬撑住,立在小径中的双足随时准备朝草丛里跳入藏身。
突然,一只栗色的小兔子朝她一拐一拐地跳过去。
「瞧瞧你可怜的,还真吓了我一大跳呢!」
元如愿手捂心窝,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弯下身,轻轻掬起面前的小兔子往臂弯里送。
小兔子长长的耳朵微蜷着,右后腿受了伤,从伤势研判,大概是被附近猎户设下的陷阱所伤的。
「小东西,想求我是不是?」元如愿低头瞅住怀里毛绒绒的小动物,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但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有余力照料你呢?」
刷……突然,她身后有了声音。
元如愿温柔地笑了笑,这次心情轻松了些,脸上的笑靥明媚地绽放开来。
「呵,该不会是你家人来寻你吧?」
刷……刷……窜动声越响越剧,越来越接近。
一听出异状,元如愿心里暗暗喊了一声糟,她没时间多考虑,赶忙抱住兔子拔腿便朝反方向的草丛中仓卒跃入。
「快!快!快!别追丢了!」
「围上去!从前头围过去抄了她的去路!」
「哼!费了那么多工夫,就不信这回还会逮不到!」
剎那间,就只听到几个汉子七嘴八舌地吵翻了天,要不是刚刚等待埋伏的片刻需要稍微闭嘴安静一下,他们这几个绝不可能忍得住这么长的时间不吵嘴。
「放……放开我……放开我们……」
元如愿尖叫着趴在草丛里,胸前还压了只无辜的小兔子,那几个看起来没什么好脸色的汉子则一人按住她一只手或脚。
「放?这里有谁敢放了妳啊?」
不提还好,这下子讲开了,眼前几个连月来负责追踪元如愿的汉子全变了脸色。
「别开玩笑啦!放了妳,那蟠龙第一号的当家哪放得过咱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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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上灰蒙蒙的一阵腾云似雾,教人一步踏进去了想抽身都摸不清方向。
元如愿被推着往前迈出一步,无力的步伐便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
「不许怠慢了,还不快把元姑娘请进厅里。」隔着甬道上一层又一层色彩斑斓的帐幔,忽而传出了一声黄莺轻啼似的轻唤。
几个汉子一经指示,连忙加快脚步,火速把元如愿架入了厅中。
「唉,莽汉就是莽汉,怎么不懂得多照应一下姑娘家?」娇柔化骨的嗓音犹如穿透了厅上的每一根长柱,绕呀绕的回旋在每一双耳朵之间。
元如愿倾听着,仰起头,费尽力气眨了眨双眼,但怎么都眨不掉眼前那一大片迷茫的烟雾,此处除了朦胧,还是朦胧。
这地方……该不会就是镇上那能教人闻之惊魂的蟠龙第一号了吧?
「哈哈哈,我……我还没醉呢!」
厅旁的角落边摆了张桌子,桌前则瘫着一抹半伏的身影,那人右手执笔左手灌酒,总是饮几口老酒再挥几下画笔。
见状,元如愿心口一阵揪紧,没多思忖便奔上前去。
「爹……爹……」
但她脚跟都还没往前挪几步,身子便教一记强劲的蛮力从后方拎住,再顺着力道往椅子里一甩,不偏不倚跌坐了进去。
「啊!救、救命……」
元如愿身子一悬空,紧接着又莫名其妙栽入椅中,心也慌了,顾不得失不失礼,扯起喉咙便没命地尖叫。
倏地,一根黝黑的食指由她头顶而降,紧临在元如愿吓得发颤的嘴唇边。
「别……别杀我们,我跟我爹……我爹……」她盯着那根像在威胁她的手指头,从眼角偷偷睇一眼趴在桌上打盹的元八指。
天哪!大祸临头了,他竟然还睡得着?没错,果然是她没责任感的爹呀!
「吵死了,谁要杀人啦?本当家是要妳闭嘴。」
一张蓄着满脸胡子的脸庞忽地从元如愿椅子后头出现,一脚跨在椅把上,高耸的黑影将元如愿偷瞄老爹的视线全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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