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眼泪都忍不住飙出来,这才想到自己仍浑身湿透,赶紧回房去换了衣裳。
换好之后,衣小若不经意地瞥见一旁的桌上搁了一只小包袱,包袱底下还压了一封书信。
「咦?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打开包袱一看,发现里头不仅放了一些银两,甚至还有几个别致精巧的首饰。
「这是怎么回事?」衣小若瞪着那些银两和首饰,一时间摸不着头绪。
为什么姨父和姨母要放这些东西在她桌上?难道是想慰劳她平日掌厨的辛苦,所以多给她点银两,还送她珠花首饰?
「姨父、姨母也太客气了,他们好心收留我,我为客栈多尽一份心力也是应该的呀!」
衣小若一边说着,一边将银两和首饰包起来,打算要物归原主。
「对了,不知道这封信里头写了些什么?」
她好奇地将信拆开,却只看了开头几句就愣住了
小若:
姨父和姨母往后不能再照顾妳了,妳快点离开吧,离得愈远愈好!
这些银两和首饰妳带在身边,自己多保重,凭妳的厨艺,日后一定会有比留在「南顺客栈」更好的发展。
姨父、姨母留
衣小若错愕地瞪着信,反反复覆看了好几次,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了。
「怎么会这样?」她震惊地低语。
姨父和姨母往后不能再照顾妳了,妳快点离开吧,离得愈远愈好!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包袱里的这些银两和首饰并非是慰劳她的辛苦,而是给她的「遣散费」
但是……不可能呀!「南顺客栈」并没有因为她掌厨而变得门可罗雀,生意甚至比以前还要好,姨父和姨母没道理要她离开呀!
更何况,就算他们两位老人家真的不希望她继续担任客栈的厨娘,也不可能就因此赶她走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姨父和姨母也没在信里写清楚。」
衣小若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亲自去找姨父、姨母问个究竟,却发现他们两位老人家并没有待在房里,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怪了!怎么会这样?」
她焦急地在客栈里到处寻找,却发现整间客栈竟连半个人也没有,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就在她困惑不解之际,恰巧瞥见客栈的跑堂从门外经过。
「小虎子!你等等!」
听见她的叫喊,拎了个包袱的小虎子停下脚步。
「小若姑娘,妳也要走了呀?」
「走?我要走去哪儿?」衣小若一头雾水地问。「还有,你拎了个包袱要上哪儿去?你可是客栈的跑堂耶!」
「跑堂?唉,掌柜都已经『跑路』了,我这个跑堂还跑得下去吗?」
「啥?『跑路』了?」
「这间客栈已经被掌柜的输掉啦!」
「输掉我没听错吧?」
「妳没听错,掌柜的已经把这间客栈输给了赌坊老板。」
「怎么会这样?」
衣小若错愕地瞪大了眼,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知道姨父偶尔会去赌坊试试手气,虽然总是十赌九输,可每次下注都还算有分寸,从不曾输得太离谱,但是这次……怎么竟将整间客栈给输掉了?
「唉,还不是掌柜的这回愈赌愈大,输光了身上的银两,一气之下想要一举翻本,用这间客栈来下注,结果就输掉了!」
「那……那这间客栈……」
「听说掌柜的和赌坊老板约定好,这间客栈应该傍晚就会被赌坊的人给接收去了吧!」
「那姨父和姨母呢?他们上哪儿去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已经跑了!因为掌柜的不只输掉这间客栈,还有之前
积欠的赌债。那笔钱掌柜的偿还不起,又怕赌坊的人会对他们不利,所以今天上午东西收拾好之后,就仓促地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
「他们临去之前,还要我们赶紧离开,免得受到牵连,所以今儿个下午,客栈里的伙计们都收拾东西离开了。」
「可是……他们怎么没跟我说呢?」
「唉,可能是掌柜的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吧!依我看,小若姑娘也赶紧离开吧!否则要是赌坊的人来找妳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衣小若蹙着眉心,仍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的事实。
难道姨父破天荒地放她半天假,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启齿,所以才特地支开她,好让他们在她房里留下那封信和那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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