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苟同旗主的看法,所幸她在南咱们在北,在生意的竟争上,还好都能正不见王,要不然,真要跟她来场恶斗,咱们未必能占得了上风。”熟悉迎菊经营策略的哈札豹,心有余悸说道。
奔雷托听完,嘴角不禁浮出浅浅笑靥。“我看未必,经过今天这番交手,我看这陆迎菊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以她的个性,她绝对会再找上门来的。”
一听到陆迎菊将会二度光临,卓蟠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当下冷汗直流,颤声道:“表哥啊,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只要别让那魔女靠近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叫你先去招惹对方,我这张脸被你丢得还不够吗?要不是看在表姨和表姨丈的份上,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卓不仁一张老脸被他害得无地自容,要不是衙门官差及时赶到,和陆迎菊的一场争斗,即使没有死伤,伤到和气恐怕也是免不了的。
“我……我知道错了嘛,可……可这都是陆迎菊那女人害的啊,她仗着自个儿大姊在经营稻米小麦的买卖,就把上好的小麦、高梁呀,收归于自己的酒坊去酿造,然后再把一些陈米或国麦,恶意倾销给我们,我当然酿不出上好的绍兴酒来,这一切都是姓陆那女人的错。”卓蟠不思自省,还将所有的罪过,通通推卸到迎菊头上。
“事到如今,你还想要骗我?”奔雷托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钟馗抓妖,一眼就将眼前这小鬼的原形看得透彻。
“你爹和你娘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旗主了,我看你还是自己招了吧!”哈札狮两手臂交叉在胸前,粗壮的臂膀看得卓蟋是心惊胆跳,半个响屁也不敢乱放。
“我这”卓蟠真的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会有今天,大多都是他成天游手好闲、流连青楼,又没好好经营酒坊所致,加上迷恋上范员外的千金,才会导致绍兴酒的生产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
“从今天起,绍兴酒坊的大权,通通交到我手上,你无权再干涉,此事我已跟你爹娘商议过,而你呢,我也帮你安插好一份差事,你就到酒场里,跟着那些工人们学酿酒好了。”
“什么?我……我跟那些工人们酿酒?这……表哥,这不成啊,我很怕热的,夏天一到,那酒场里头问得密不透风……”
他发现奔雷托的脸整个变成铁青色的,立即话题一转,“酿-…酿……我学着酿酒就是了嘛!”
此事抵定,自此,绍兴酒坊,正式由奔雷托亲手接掌。是夜,一轮新月悬挂星空。
卓家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静得连点风声也没有。
除了几只不识趣的青蛙鸣叫外,基本上,今夜还算是个宁静祥和的夜晚。
五时初,三道人影加一只鸟影,飞过卓家庄的高墙,在月光的映照下,曼妙纤长的身影迅速穿过长廊,最后在一对高大的桂树旁,悄悄地停了下来。
“找到了、找到了……”黑妞儿绕着三人头顶,兴奋地嘎嘎叫着。
“笨鸟,小声点,要是把那鞑子吵醒,我就把你的羽毛全拔光。”迎菊压低着嗓音,对着头顶的黑妞儿郑重警告。
“菊姑娘,这里看来就是双桂园了。”红儿朝一旁的一对桂树看了去,确定此地正是奔雷托所居住的双桂园。
“红儿,你确定你打听到的真的没错?”绿儿再度确认,万一不慎弄错,那可就徒劳无功,白来一趟了。
“那小厮收了钱,谅他也没那担子骗我。”红儿自信满满,没把握的事她不敢打包票。
“如果真是确认无误的话,那事不宜迟,咱们就快点行动吧!”寸金难买寸光阴,良辰吉时一过,机会就不会再来。
“菊姑娘,你有把握他真的会掉进咱们的陷饼里吗?”今儿与奔雷托一见,绿儿心里头多少掂捻着斤两,不认为他是一个好骗的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断定他一定会死在我这‘七里飘’的酒香下。”迎菊从腰际间,拿出一只白玉瓷瓶,上头还塞着用红巾包裹的软木塞,慎防酒香不小心飘溢而出。
这“七里飘”顾名思义,便是酒香气味会绵延有七里之远,这是中国五大名酒中,酿造过程最复杂、最繁琐的一种上等美酒。
首先蒸酿出的汁液,还需经过反复的贮窖、阴干、清烧等程序,才能得以最精华的部份,这种酒往往在市面上是不准贩售,每年馏滴下来的甘露,全都往宫中送去,供干隆皇宴请大臣之用,每年能献贡的也只有两桶,因此。真可说是酒中之王,寻常人是无福消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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