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比你好得多。」他顿了顿,依旧在笑。「方才远远地便见著这里有人,我还以为是偷儿,上前查探,谁知竟见你半夜不睡觉,到这儿挖土。」
「谁说我不睡觉?」天晓得她困得双眼酸涩了!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找东西。」她心虚地道。
她才不让他知道自己避他避得紧呢!她已经够烦了,不想再闹出更大的麻烦困扰自己。
「什么东西?」
「瓮子。」她睑不红气不喘地道。「你身上有打火石吗?我这儿有灯笼,点亮了可以瞧得清楚些。」
「是吗?」他取出打火石,点亮灯笼,往树根处探去。「是这个吗?」
「嗯嗯。」
她点头如捣蒜,见他飞快地挖著土,没一会儿便将整个瓮给拔了出来。
「哇!还是萧大哥厉害。」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他拉开了瓮子上的封口。
「是……」她乾笑以对,连忙将瓮子接过。「瞧了就知道。」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要闪避辜公子所以逃到这儿躲起来。」萧侯献睇著她往瓮子里掏的手。
她一愣,立即露出傻笑。「怎么会呢?」
他是从哪里瞧出来的?
是因为今儿个她拉他上客栈,摆明了要抛下辜在渊不管?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老师似乎挺讨厌辜公子。」他突地道。
「怎么会?」她抬眼睇著他。
「你不知道吗?」萧侯献略感意外地睐著她。「你急著要嫁给他,我以为你是因为知道老师极厌恶他,千方百计想除掉他,所以才趁著老师驾鹤西归,赶紧嫁给他呢。」
「嘎?」
她怔愣地睇著他,深锁眉心,将瓮子里的东西取出,发现竟然是一些纸,上头还写了些歪七扭八的字;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辜在渊的字……他笔下的丑陋字体教人难忘。
她想起来了!这些东西是好几年前她和他一起放在瓮子里的,他们还约定成亲後再一起挖出这瓮子……
天!多教人怀念哪,她和他也有过这般单纯的时候。
「怎么了?」
见她发愣的模样,萧侯献轻推著她。
「没事。」
她摇了摇头,将纸张小心翼翼地收回瓮子里。
上头还写著此情不渝呢!他写了一张,她也写了一张,可实际上呢?经过两年的分别,一切都变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哪……对了!方才萧大哥提起爹相当厌恶辜在渊,甚至是千方百计要除掉他……
「萧大哥,你说我爹很讨厌他,甚至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这所谓的『除掉』是指真的想要对他不利,还是……」
「在你离开汴京的这两年,老师三番两次要官府找他的麻烦,让他没办法在汴京生存;不过他倒是挺了不起的,不管老师怎样待他,他依旧不向老师求饶……虽说我不明白他为何一见著我便觉得恼怒,不过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闻言,她呆若木鸡。
这两年?
对了!这两年来,爹常在她面前说他的不是,老说他一身铜臭、市侩得很,老说他什么什么的,太多太多了,她根本就记不起来爹还说过什么,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爹所说的,因为她太了解他了……
可不是?
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最懂她的心思,而她也总是能揣度出他的想法,可这一回为何她会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真是她变了?还是她忽略了什么?
「瞧你似乎疲累得很,要不要回房休息?」见她脸色登时苍白许多,他不由得轻声询问。
「嗯。」她抬眼睇著他,轻点著头。
说得是!她真的很累,脑袋都快要糊了,疼得紧哪……她叹了一口气,抱紧怀里的瓮于,徐缓起身,可才走了一步,一股疼痛感蓦地自足尖往上窜,疼得她身子一斜,不偏不倚地往他身上倒。
「你的脚怎么了?」萧侯献急问。
「方才踢到东西……」哎哟,怎会这么疼?坐了好一会儿,她都忘了自个儿的脚在疼呢。
「要不要紧?我抱你回去。」他搂紧她。
「不用、不用……」她连忙摇手。
这怎么成?若是让他撞见了,她岂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下清?
「你们在那边做什么!」
突地一声暴暍传来,她随即转身望去,惊见他就站在小径,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她不禁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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