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好大一圈,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恁谁当哥哥的,都会疼妹子,他却疼到想整天看着她的脸、牵着她的手、抱着她的小身子,就像师父爱师娘,想要尽早娶回家,相亲相爱过一生。
可她喜欢别人呀!
「妳真的很喜欢那个人?」他咄咄逼问。
「我……」小惜被非鱼瞧得无地自容。
「可以告诉二哥他是谁吗?」
「他……」
「他待妳,有比二哥好吗?」
「没有人比二哥更好了。」小惜的脸红似火。
「那妳为什么喜欢他?」气死了!他不相信别人会比他更好。
「他很好,真的很好,对我很好……我……」
「我看不见哪个男人对你好啊?好啦!老哥哥和石大哥是对妳很好,可妳不会喜欢他们吧?那几个偷瞄你的,什么时候又对妳好了?妳身边真正对你很好的,也只有妳二哥……」
非鱼平时的脸皮很厚,自吹自擂,毫无愧色,此刻的脸皮却胀红了。
对她好的,只有他:而她喜欢的,正是那个对她很好的男人……
哇哇哇!那个害他恨得牙痒痒的可恶小子呼之欲出了?!
「妳喜欢的是?」他心里的木鱼愈敲愈快。
「二哥……」
这声二哥是答案?还是喊他?
两人痴痴对看,香烟袅袅,穿雾过雾,朦胧不清,墙上的孝女娘娘圣像也是含笑看他们。
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一群县衙捕快冲进孝女庙分坛,打破了这份奇异的沉默。
「县太爷有令,捉拿诱拐尼姑净憨的淫贼非鱼到案!」「县衙抓走小观音和非鱼天师了!」
城里人们争相走告,既惊讶,又怀疑,一个个往县衙跑,不出半个时辰,就把县衙大门挤得水泄不通。
县衙公堂上,县令包子炳高坐其上,李师爷正在旁边悄悄说话。
「大人啊,你得感谢钱少爷提供线索,让你逮到机会教训那只鱼。」
「早就想教训他了。这家伙打着帮县衙赶鬼的招牌,在外头招摇撞骗,又不肯帮我收烂摊子,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太爷啊?!」
「不如把这个道士赶出城!」
「我知道啦!听说这只鱼开了孝女庙分坛后,城内的道观寺庙功德钱一下子掉了三成,几位住持跑来找我,严重关切这个问题,我不能不卖他们面子。」
「大人,还有钱少爷拜托的事,你就……」
「嘿嘿,还用你说。他要的人,本大人自然有办法送到他手上。」
包子炳一声令下升堂,将非鱼和小惜带到公堂上。
用力敲下惊堂木。「非鱼,你这个大胆淫贼,竟敢诱拐尼姑?!」
「尼姑?哪儿有尼姑?」非鱼故意东张西望。
「喂!非鱼天师,你别假惺惺了。」说话的是钱可通,他在寒天里仍不亦乐乎地摇折扇。「正巧我有亲戚到香灵庵进香,听说那儿有个尼姑叫做净憨的,半夜让一个臭道士给拐走了,算算她被拐和你们来到江汉的时间,这臭道士好象是你嘛!还有,香灵庵形容净憨的外貌,正有一双走路难看的长短脚,这不就是我们人人敬爱的小观音吗?」
包子炳望向小惜,严肃地问道:「妳就是香灵庵的净憨?」
「我……」面对大堂审案的场面,小惜心生胆怯,稍稍躲在非鱼的身边。
「不要支支吾吾的,本官问话,快快回答!」
非鱼伸出手,用力握住小惜的掌心,给她一个定心的大笑容。
「我叫年小惜,以前叫净憨。」小惜立刻说了出来。
「以前叫净憨?」包子炳拿了一张文书。「本官已经去信查明,妳一直叫做净憨,妳出家剃度的度牒还在香灵庵,这么快就忘记自己的身分了?」
非鱼抢着回答道:「谁都可以写度牒,大人要的话,我也可以为大人或是钱少爷写一张在孝女庙出家的度牒。」
「呸!说浑话,我想不开才去当和尚!」钱可通怒道。
包子炳啪啪啪敲了好几下惊堂木,喝道:「你!叫做非鱼?好象没姓非的嘛,报上姓来。」
「我名字叫非鱼,我没有姓。」
「怎么没有姓?」包子炳摆出威严。「真是数典忘祖,不懂孝道!」
「是我爹娘不让我孝顺他们的,也是他们不让我认识我家祖先姓啥名啥。」
「哪有这种爹娘!」
「也不能怪我爹娘啦。我一出生就会说话,吓坏了爹娘,勉强养到三岁,赶快送我入佛门当小沙弥,非鱼就是我和尚师父取的名字。后来的道士师父懒得帮我改名字,就这样叫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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