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郎(3)

2025-10-08 评论


黎明即起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所以在破晓下久後,艳衣已然苏醒,她习惯在睁眼後便立即下床,可自结婚後,多年的习惯有了变化。

因为身边多了个人,肢体上难免会有碰触,有时丈夫的手会环在她腰上,有时她的腿会跨在他的大腿上,还有一次她是趴睡在丈夫的胸膛上醒过来的,她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睡成这样的。

记得婚前她的睡姿向来规矩,没想到婚後却乱了起来,甚至还会踢被子,只怪丈夫的体温实在太暖和,盖了被子後便觉太热。

一睁眼,丈夫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她扬瘘眼睑,目光在丈夫的睑上停驻,睡梦中的他看起来北平常更温和,可她知道他面善的脸孔下却有著相当不近人情的一面,不过在人前他一直控制得相当好,总是和颜悦色的。

她微微一笑,想起这阵子自己似乎成为令他头痛的人,当然,他也令她头痛,不过她觉得两人已渐入佳境,

说来还得归功於前些日子她在附近小岛上受伤一事,其实也不是多严重的伤,可却著实把丈夫给吓了一跳,自此之後,两人的感情朝前跨了一大步;话虽如此,但需要适应的事还是很多,尤其是两人处理事务的方法下同。

她总想能面面俱到,他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管是他们的婚事,让贰弟振作的方法,都让她颇有微词;而近日他又将五弟翟亚坤关在柴房,只要她一提此事,他就转移话题,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她不自觉地抬手轻触他的眉,她的眉淡,弯如月;他却浓黑,状如刀,远远看去,又像展翅的鸿鸟。

感觉他动了下,艳衣急忙收回手,随即漾出笑,静静地看著丈夫一会儿後,她以指尖拉起薄被一角,悄悄往床沿移动,白嫩的小腿栘出木床,伸出手拿起绣墩上的肚兜穿上,细致的肌肤暴露在晨光中,微微的凉意让她颤了下,没注意身後一双漆黑的眸子已然张开,正观赏著她著衣的模样。

当他听见妻子轻哼著下成调的曲子时,不由得扬起嘴角,眸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什么事这么高兴?」

艳衣吓了一跳,回身瞧见丈夫单手支头,看起来轻松惬意。

「相公吓了我一跳。」她拉好单衣,双颊酡红。

翟玄领坐起身,艳衣瞧著丈夫裸露的胸膛,睑儿更红。「我只是作了个有趣的梦。」

「什么梦?」他掀开被子下床,瞧著妻子头儿低垂,不敢看他,他笑意加深,自架衣上拿起衣裤。

「相公听过蚕花娘娘的故事吗?」她问著。

「知道,是关於蚕丝起源的故事。」

「嗯!故事里,女儿因为思念在外经商的父亲,就对家里的白马说:马儿啊马儿,如果你能让父亲立刻回来,我就嫁给你;没想到白马听了点点头,飞奔而去,过了几天果真将父亲带了回来、虽然女儿很喜欢白马,可人与马怎能结婚,所以後来父亲就把马儿杀了,将马皮晾在院子里,突然一阵风刮来,马皮卷住女儿朝天飞去,几天後,村人发现女儿的头变成了马头,白马皮仍覆在她身上,她的嘴里吐出许多细丝,将自己紧紧『缠』住,所以後来的人就称其为『蚕』,这便是蚕的由来。

艳衣拿起架上的外袍为夫君著装。「方才我便作了与这相似的梦,我梦见自己在家里晾衣,忽然一阵风吹来,将我吹上了天。」

他微笑:「後来呢?」

她朝他绽出笑靥。「我飞啊飞的,好不快活,後来飞到了一艘船上,瞧见相公正辛苦地划著桨,相公见了我好吃惊,问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回家洗衣服烧饭;我说衣服全飞走了,相公听了好生气,对我骂了许多话,我一生气就飞起来,飞得远远的,相公在小船上拿著桨朝天空挥著,大叫:快下来快下来;我不肯下去,没想相公突然变成一匹白马朝我这儿飞过来,我吓了一跳,就醒了。」

翟玄领微微莞尔。

「若再晚点醒,说不准相公真把我捆住了。」她娇笑。「不过,相公当船夫的模样很有趣,哪天相公有闲暇,就当妾身的船夫,堂堂扬州的船帮主为小女子划桨一定很有趣。」

翟玄领让她逗笑,不假思索地道:「等我这阵子事忙完,就撑一叶扁舟,带你到林涧处欣赏山林之美。」

艳衣的双眸瞬时散发光彩。「相公是说真的吗?」

她雀跃的模样让他笑意加深。「自然。」

她顿时笑靥如花,小睑上是无尽的欢喜,「相公……」她猛地抱住他。「你……对我真好……谢谢。」其实去哪儿都无所谓,她只想偶尔能与他抛开一切,放松心情。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陶陶 翟玄领 尹滟衣 大陆 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