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你仿画?”言子虚又在纸上写下他的疑惑。
红叶点点头。
这下子,言子虚终于懂红叶为什么遭受马家欺凌,都还是不肯离开马家的原因了,她是用最实际的方法来惩戒马家对她的欺凌。
她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家,但是──你不怕被你们府上那个又聪明又有权力的舅老爷逮个正着吗?“不会的,我们舅老爷很忙,他根本就没时间看他房里少了什么。有一回,我睡过头了,忘了把仿画放回他房里,他竟然没发觉耶!
“唉!他少根筋的事也不跟我先说,害我那天提心吊担了一整天,连饭都吃不好。”红叶想起那件事,到现在还恨得牙痒痒的。
“别说这个了,恩人,日后你来,我将偷画的银子分一半给你。”这样,他也就不用再冒险进马家偷东西了。
“那我们哪时见面好呢?嗯……就每个月月圆之日好了。”也不管恩人答不答应,红叶迳自做了决定,敲定好日期。
她的盛情难却,言子虚不好推托,更何况他知道红叶的性子,那根本就是牛脾气,要她放弃同情他,这可得费尽一番口舌,而他现在没有那个时间。
他含笑以对,在纸上写下“告辞”两字。
他要走了!
“等等。”红叶拉住他的衣袖,将长发解下,将银票凑了个数递给他。
言子虚却不肯收。
红叶强将银票塞进他的怀里。“你放心,我不是全给了你,我还留有一些呢!”红叶将她剩余的银票拿给他看。
言子虚见到她这么信任他,当下不禁担心起她的天真。
他在纸上写着:钱不露白,你不怕我抢你的吗?“不怕!你要是会抢我的,早抢了,哪会连我给你的银子你都不收。”红叶边说边将剩余的银票又盘回发中,而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昂起小脸。
她问他道:“恩人,我可不可以见你一面?”地想看看她的恩人长得是什么样子?
言子虚摇摇头,写下:很抱歉。听到恩人说对不起,红叶才觉得自己冒犯了恩人,这真是罪过呢!她猛摇头,连说没关系。“那……我可不可以知道恩人的大名?”
言子虚在纸上写著“莫提”两字,意思是要她别问。
可单纯的红叶却以为他姓莫名提。
“那我日后就叫恩人莫大爷,你说可好?”
莫大爷?言子虚不懂红叶为何如此唤他?但当他看到纸上“莫提”两字时,这才恍然大悟。
也罢,就任由她误会下去吧!
言子虚笑着点点头。
我走了。言子虚推门离开,身子一跃,隐身于黑暗之中。
红叶目送他直到看不见他,她才回过头,连忙收集恩人留下的纸绢。
这苍劲有力的字可是她的恩人的字耶!
红叶将纸绢捧在手里一看再看,舍不得丢掉,最后,还刻意的找了一个小盒子把它们装起来。
那是恩人留给她的东西,她要好好的收藏。当然,在收进盒子之前,她又细细的看了好几回,想着今儿个晚上,她是怎么遇见恩人的。我是谁
明月间笙旆,秋风助鼓鼙,帐前滴画英雄泪,楚歌四起,乌骓漫嘶,虞美人兮,不如碎还醒醒还碎。
──庆东原马致远
“你今儿个心情很好?”
言子虚看到红叶今儿个不只手脚俐落,还眉开眼笑的,忍不住放下手边的事,离开案桌,想探一探红叶的心里事。
“哼!”可红叶才不跟他说呢!
她恩人的事,那是她跟莫大爷两人之间的秘密,哪能跟别的人随便说嘴?
“不说!”言子虚瞧她骄傲的模样。“算了!你既然不说,那我不打探也就是了。”言子虚信步走回案前,又坐下,看他的公文案牍。
他不问,可红叶心里却又按捺不住。
这莫大爷的事缠得她一夜无眠,她需要有个人跟她谈一谈,偏偏常春对男人家的事又似懂非懂的,眼前能跟她商量莫大爷事的,就只有言子虚一个人而已。
“爷。”红叶放下手头的工作,挨近言子虚。
“嗯?”言子虚假装不理她,埋头苦读它的案牍。
“爷,你别看了,这公文你都看一上午了,你歇着吧!我替你倒杯茶。”红叶猛献殷勤,倒了一杯茶盛给言子虚。
言子虚将茶接了过来,一喝,是冷的。“这是昨夜的!”
“不打紧的,我常喝隔夜茶呢!”这些年来,她不也喝得好好的,没死掉。
“隔夜茶伤胃,你常喝对身体不好。”言子虚找到机会又在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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