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发现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让他不禁有即将窒息的痛苦感觉。
无论是多么厉害可怕的武器,他还是能够有闪躲的机会,但自己心爱女人的眼泪,却是让他连半分躲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无论是多么厉害可怕的武器,顶多是在他身上打出几个血窟窿来,但自己心爱女人的眼泪,却是能将他的心寸寸滴碎。
所以他放弃了逼迫她吐实的想法,就因为他向来不喜欢为难女孩子,尤其更不愿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为难,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愿意为他拋开所有的顾忌,将心事源源本本的告诉他。
缓了缓情绪,也缓了缓口气,钟离奔弓弯起秋淡月平日惯见的唇边笑纹,问着她:「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些什么?」想你。
唇瓣未动,但秋淡月那双似笑含羞的眼,就是这么地回答着钟离奔弓。
那羞怯的模样、含娇的神情,勾得钟离奔弓向来清亮的眼神也迷蒙了起来,长臂一捞,便将秋淡月捞进怀里,也将她粉嫩嫩的红唇含进自己嘴里。
情焰一旦引燃,便无可抑制地燎烧,钟离奔弓以残存的些微理智想着:小白猫何必伤透脑筋拐我喝下那搀有魂迷梦醉散的茶水,她只要随随便便眼儿一勾、小嘴一嘟,我这不就乖乖上床吗?这么香软的身子,真……真是该死了!
狠狠地拔出桶在心窝里的匕首,也没如钟离奔弓现在的感受那么痛,因为他聚集起生平最大的意志力,才让秋淡月粉嫩的唇离开自己的唇,又深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让体内的滚滚热焰焚烧不止,所以便紧紧地将她小小的头颅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闪去心神的湿濡唇舌缠绵,上一刻还彷佛在云端上飘移的秋淡月,下一刻却发现自己被压皱了鼻头没法喘过气,整张小脸被钟离奔弓的大掌往他的胸脯用力挤抵着,开得她涨红脸几近要断气般难受。
在秋淡月使尽垂死前最大的气力,以指尖拧了钟离奔弓的腰际一把后,总算是让他记得要松开她让她呼口气。
她连喘了好几个大气,不顾头还昏得差点要软倒,便急急地娇声抱怨道:「你是想杀了我吗?」
看着秋淡月张着小口不住吸气的小脸,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钟离奔弓直觉得心疼不已,暗骂自己的胡涂粗鲁。
「对不起,妳还好吧?要不要喝口水顺顺气、压压惊?」他顺手便将桌上的茶碗,凑到她嘴边让她喝下。
秋淡月不假思索地喝光茶碗里的茶水后,匡当一声,钟离奔弓震惊的让茶碗松手跌落地,摔了个粉碎。「你……」「妳……」
两人同时瞠大眼看着对方,再低头看向脚边的茶碗碎片,然后抬头再次看着对方,惊吓的表情如出一辙。「快吐出来!」
素来轻闲表情的钟离奔弓难得显现出慌张神态,伸手捏着秋淡月的双颊,将手指探向她的喉咙深处助她呕吐。
两只小掌捂着嘴,张大眼睛往后跳开了三步远,秋淡月死命摇着头,手掌后的小嘴还咕哝不清地说:「不要、不要!季嬷嬷说要怀孩子,你吃药或我吃药都能成事的,现在我吃了药就别叫我再吐出来。」
「傻猫儿!那种春药很伤身体的,趁药性还没渗进肠肚里,快吐出来还来得及,妳乖乖听话!」钟离奔弓捺着性子劝着。「你别过来,不然我就……」
向左看看门窗,向右瞧瞧花瓶,从来就没说过什么狠话,秋淡月一下子也想不着说些什么有效的威胁。
钟离奔弓担心她会在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懊恼的叹了口气,对她的倔强无奈,也对自己的大意生气,现下他也只好静待着她的反应。
***
五寸长的蜡烛,逐渐化为一摊不及寸高的烛泪。
与钟离奔弓大眼瞪小眼的秋淡月,站得脚酸腿软,只好借着以背抵墙来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而钟离奔弓早就放弃挣扎的坐回圆桌边的椅凳上了。
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没有显现药性?这是两个人心底同样浮出的疑问,只是在尴尬的沉默之中,没有先对方一步说出口而已。
轻轻地掩嘴打了个呵欠,秋淡月觉得等待得有些无聊,也觉得早过了入眠时间却还不能入睡,身心感到很疲惫。「累了?想睡了?」
钟离奔弓见她揉着眼点头,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勾唇一笑的说:「我不问,妳也不需要勉强自己回答我,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夜已经深了,咱们也该就寝了。」
揉完左眼再换只手揉揉右眼,秋淡月虽然还是疑惑着魂迷梦醉散为什么会没有发挥药性,但她实在是困得没法继续思索了,所以乖顺地走向他,并咕哝地回答,「嗯,睡觉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古离
钟离奔弓
秋淡月
古色古香
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