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马上对孙膑提议道:“先生,您看这下棋我总是输,不若明个儿您随我一同去看看我和公子们赛马?我田忌赛马在齐国称第二那是无人敢称第一啊!”
孙膑握着棋子想了一想,难得笑道:“行啊!”
田忌被这笑容给晃了眼。
“我田忌赛马在齐国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啊!”孙膑瞅着垂头丧气走回看场的田忌,笑着说。
田忌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连您也挖苦我!”
今日田忌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孙膑看到自己英勇神武的……马,谁知昨日赛马的其中一个小公子输了竟是不服气,找来了靠山为他出头,也就是他的堂兄——齐王田因齐。
这齐王的马是全国最精良的马,田忌哪里能及得上。于是三场全输,带来的银钱也输给齐王大半,还在孙膑面前出了丑。
田忌觉得他的点真是背得不能再背了。
孙膑暗暗发笑,三个月来得相处,尤其是这一刻觉得这个大将军实在倔强得可爱。
“将军,我刚才看赛马,王上的马比你的也快不了多少啊——”回过神,孙膑正经道,“期思,你想不想赢?”
田忌的脸更红了,孙膑也曾这样唤过他,那是在两人把酒言欢至尽兴时。
但是他不知道孙膑的真名,他知道“膑”是孙膑为了让自己记住仇恨而自行所取得名字。他也曾问过田羊,田羊那个不争气的比他还天真,还以为孙膑就是真名。
后来他主动告诉孙膑自己叫做田期思,想换取知道孙膑真名的权利。但孙膑只是笑笑不多说,倒是后来多次在兴致较高时叫他“期思”,搞得他的脸一阵阵地红。
“你……你说啥?赢?”田忌疑惑:“换一匹马来?”
“不,一匹马都不需要更换。”
田忌毫无信心:“那不照样输么!”
孙膑神秘地笑笑,显得胸有成竹:“你听我的安排。”
马场。
年轻的齐王两年前刚刚即位,今年才二十三岁,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田忌是他的叔伯一辈,又官至大将军,他平日也是十分看重和敬仰。如今竟在赛马这等小事上赢了他的钱,不得不说他心里还有些得意。
不过胜负归胜负,礼节还是要有的。在看到田忌用轮椅推着一个人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住得意之情,正了正身,强提起君王的威严。
“将军莫非不服气?寡人的马就在那儿,寡人愿意与将军再战!”
“王上真说对了,末将真就不服气。”田忌看了一眼轮椅上淡定的孙膑:“再赛一次罢!”
“好!”齐王对于赢钱这种事自然是大为高兴。
田忌走上前,拿出钱袋,把剩余的所有银钱全部倒在了齐王面前的案上:“王上,这次末将豁出去了!”
“好!哈哈哈!”齐王正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个“老”将军输得别太难看:“来人,再拿一千两黄金来!”
“将军,只要你赢了这些就都是你的啦!”齐王抑制不住兴奋起来。
田忌没有回话,反而低头对孙膑悄悄说道:“先生,只要赢了那些黄金都归你!”
齐王迫不及待想出风头:“那就开始吧!”
赛马形式为三局两胜,三局需分别使用各自双方的上中下三等的马匹。田忌与齐王赛马时所用的是最传统的上等马对上等马,中等马对中等马,下等马对下等马。然而田忌的马匹整体质量相较齐王的马匹还是稍弱。于是输的直接惨烈。
而孙膑低头想了一下,与马夫商量,调换了田忌马匹的出场次序。
第一轮,孙膑派出了田忌的下等马对齐王的上等马,输得惨烈。齐王不明缘由,只见田忌输给他,便暗自得意起来。而田忌看到孙膑如此安排,思路仿佛被打通。
第二轮,田忌的上等马对齐王的中等马,胜。
第三轮,田忌的中等马对齐王的下等马,胜。
齐王惊愕地面对比赛结果,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还是那些马,田忌怎么就赢了?
田忌的内心则是矛盾不已,一方面他赢了比赛很高兴,另一方面他意识到他居然连最拿手的赛马都比不过孙膑,要多亏孙膑帮忙才赢了齐王。
孙膑早有预料一般,没有特别高兴,反而拱手远远地向齐王作了一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