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怕这个笨蛋哪天出门在外被人给X骚扰了还以为对方只是在跟他友好互动。
简直是铁直到令他们感到有些绝望。
不过好在,鸡飞狗跳的分化期总算是要结束了……
吗?
第四天的晚上,在江浔和江翎又一次依靠稳定剂勉强捱过了一阵信息素紊乱,陈乱终于趁双生子睡着后,回到自己房间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钻进了柔软的被窝里,准备进入梦乡。
正常情况下alpha的分化期一般不会超过四天。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们就可以学着慢慢收拢起不受控制地到处乱撞的信息素味道了。
虽然收不收的对陈乱其实没有影响,他根本闻不到。
但在alpha之间,在公共场合随意放任自己的信息素乱飘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严重时可以被视为一种挑衅。
如果正好碰上易感期情绪和信息素都不太稳定的alpha,搞不好就会引起群体斗殴事件。
陈乱以为自己会像前几天那样,只要双生子睡着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就可以一夜好眠直到天光大亮。
很快就出意外了。
梦中的陈乱感觉自己好像沉入了寂静的水底,有什么东西正拖着他的脚踝,不断下坠、下坠。
溺水般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张开嘴想要呼吸,四肢却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他急喘着睁开眼,还以为自己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在做噩梦。
正要爬起来开灯去喝口水,才发现自己压根不是做噩梦。
他被鬼压床了。
……不,准确来说,是狗压床了。
家里那一静一癫两只大型犬类正一只一边,占据了这张可怜的床除了陈乱以外的全部空间。
手腕还被一左一右地紧紧扣在滚烫的掌心里。
陈乱抽了抽手,却被更用力地攥住了腕骨,甚至感觉到有些疼。
他蹙眉:“江浔,江翎?!”
没有回答。
沉默的房间里只有双子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压抑的痛苦。
而陈乱被禁锢在臂弯里,动弹不得。
空间里已经完全失控暴乱掉的信息素互相撕扯着乱撞,分别属于江浔的和江翎的气息也完全失去了本来被强压住的和平,开始互相压制攻击,像两头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红着眼嘶咬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但陈乱不知道。
他闻不到空气里混乱的信息素味道,更察觉不到,这两种信息素正在争夺的,就是处在漩涡中心的他本身。
两者都想去覆盖掉、驱逐掉对方在陈乱身上留下的味道,于是一母同胞又势均力敌的双生子在陈乱感知不到的黑暗里反反复复、争夺不休。
意识到两个弟弟可能再次发生了信息素紊乱的情况,陈乱在黑暗里深呼吸,默念了三遍:
孩子还在分化期他们很难受脑子现在估计也不太清醒,
孩子还在分化期他们很难受脑子现在估计也不太清醒,
孩子还在分化期他们很难受脑子现在估计也不太清醒!
才强行忍住了把两个人全都踹下床的冲动。
只是下一秒,江翎的动作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方本来只是在他肩头的呼吸忽然凌乱起来,挪到了他敏感的后颈。
江翎握着陈乱的肩膀,急切地在他后脖颈处嗅闻着。
一直闻不到期望中的味道的安抚,对方发出了一声几乎带了些呜咽意味的喘声,然后在陈乱要把人踹下床的前一秒,
一口咬住了陈乱后颈上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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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加油]两小只终于分化啦!
很快就要长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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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实讲, 被人咬住后脖颈的感觉很奇怪,甚至有那么一些微妙。
面对江翎狗啃一样毫无章法的乱咬,后颈处传来的温热的刺痛感让陈乱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陈乱下意识地就抬起手肘用巧劲儿掀翻了江翎, 一脚把人踹到地毯上, 再把自己的另一半胳膊从江浔手里硬抽出来, 抬手按亮了床头的开关。
“啪”地一声轻响。
房间里灯光乍亮。
连陈乱本人都被骤然亮起来的顶灯闪了一下, 不得不将手掌遮在眉骨上,半眯起了眼睛。
地上的江翎脸上还带着被突然踹翻在地的茫然,耳后烧红着从腺体处蔓延出来的热潮。
面前的画面都带着凌乱的重影在乱晃, 不远处是陈乱踩在深灰色的柔软地毯上白皙得发光的脚踝和小腿。
耳间全是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混杂着信息素反扑带来的尖锐耳鸣。
刚刚……
他做什么了?
江翎用力地甩了甩脑袋, 抬手捂着一波接着一波跳痛着的后颈。
支离破碎的不连贯画面在他眼前一帧一帧闪过去。
半夜他跟江浔一起被暴动的信息素冲击得醒了过来, 几乎已经半失去意识的他循着本能,地去寻找之前那个会让他感到些许安心的味道。
然后呢?
他找到了那个味道的来源, 但是还远远不够。
他找不到……
像是行走在沙漠中极度焦渴的旅人,有一把炽烈的火灼烧着他,催促着他。
而他找不到一滴水。
他要急疯了。
那把火要把他的理智、他的思维、他的感知全部焚烧成飞灰。
脑海里仅剩下一个疯狂的想法呼啸成成一道黑色的龙卷风:
标记他……
标记他。
标记他!
标记……谁?
在一片茫然的恍惚之中, 他看到那双白得发光的小腿出现在他面前。
潮热的下颌被两只微凉的手指抬起来, 江翎看到了一双剔透的琉璃灰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半垂着, 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眼睛的主人看向他,手指摁着江翎的嘴角轻轻挑起来, 露出后者有些尖锐的犬牙。
“唷,你还长了虎牙?”提琴一般的声线带着几分调侃钻入他的耳膜, 鼓噪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怪不得咬人这么疼。嘶——小混蛋下嘴可真够狠的。喂,江翎,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可是江翎什么都听不清了。
他的眼前只有陈乱一开一合的柔软嘴唇,和吐字的时候偶尔闪现的舌尖。
于是他抬手, 捉住了下颌上那只手腕,用力扣住,拉——
面前的热源被拽得重心不稳,朝江翎跌过来。
恍惚间,江翎又闻到了一丝破晓时分森林林深处的薄雾青苔的清新味道,带着湿润的青草香气。
他乱跳的腺体几乎瞬间就被安抚住,脑海里令人烦乱的尖锐嗡鸣声立刻戛然而止,
像夏季黑沉沉的闷热午后骤然下起了一阵清凉的骤雨,又像干枯的沙漠奔涌出一条清澈的溪,带着清爽的风和细雨。
只是下一秒,那味道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焦渴万分的旅人舌尖刚刚尝到几滴甘甜的雨露,赐下雨露的云雾就立刻消散了。
这比从来没得到过任何哪怕一滴水源更让旅人抓狂。
江翎觉得自己几乎要产生戒断反应,燎烈的燥要把他仅剩的理智烧尽了。
他用力压制住那片云雾的的挣扎,扣着腕子压在头顶。
他急切地俯身,再度寻找那个味道,感觉自己好像疯了。
再来一口……
就一口……
一口就好——
“砰——”
腹部骤然传来一阵闷痛,江翎感觉自己被重重的击倒然后掀翻,天旋地转之间来不及起身,脑袋就被按住后脖颈子压制在了柔软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