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102)

2025-10-10 评论

  轮椅需要减震,战车当然也需要。萧晦为轮椅研究出来的所有手段,都能尽数转化到战车上去。蒲叶是如此,这“比之蒲叶更甚”的东西显然也会如此。

  大概此物真如商队口中所言那般神奇,才能让萧晦浑然不惧晓城外陡峭的地势。

  巢车、木幔、投石机,这些因为地势不平不能通车,所以十年来从未出现在晓城城下的攻城武器,恐怕几日之后都会一一现身。

  一旦他们攻进晓城,城周三山形成的天堑就会从保障变成绝路。元家军不会再像上次旭城之战那样还能留存一万兵力逃出生天,或许……连元昉都会死于萧晦剑下。

  但是这些话怎么能告诉元昉呢?

  他又如何会信呢?

  钟情转身回到他那间金碧辉煌的房间。

  房内已有一人等候,见到他是几乎热泪盈眶。

  “公子!”孙护卫单膝跪下,“公子无事,实在是太好了。”

  钟情将人扶起:“让你担心了。”

  孙护卫连忙摇头:“是我无能,没能及时发现公子被人带走。此地不宜久留,元昉那厮不知何时就会变卦。公子,我们即刻就走吧!”

  钟情不语。

  他摇着轮椅转过身,慢慢来到床前。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木托盘,盘中三色衣物都不曾动过,叠得整整齐齐摆在原地。

  见钟情看得出神,孙护卫忙道:“公子可是想要更衣?”

  山庄中钟情每一套衣服都是他亲自准备的,自然一眼就认出那件素衣是钟情自己的衣服。

  他拿起素衣,抖落袍摆,展开襟袖:“我来为公子更衣。”

  钟情仍旧沉默。

  孙护卫不解,但系统却看出他在犹豫什么,大惊失色。

  【不是吧?菜精你不是吧?你不会还要来一次吧?萧晦那次你已经出过手了,这次又要帮元昉?你知不知道萧晦那次你不追上去的话,他可能早就生无可恋悬梁自尽了。如果那时你听我的,咱们任务早就完成了!】

  【……】

  钟情知道系统是对的。

  那夜大雨倾盆,追兵已经查到钟王府外,雨声和兵卒的咒骂声、兵器的交织声不绝于耳。刚弱冠的少年人站在廊下任凭雨淋,听到他的呼唤声才重新回房。

  浑身湿透的少年把一柄短剑交到他手里,然后放手,一步步向后退去。

  双眼中毫无神采,步伐也虚浮得像是行尸走肉。仿佛一出房门,顷刻间就会被大雨腐蚀得一干二净。

  剧情里二十五岁的萧晦已经外出带兵征战数年,心性被磨砺得非同一般。即使家中被抄家产充公,他依然手握重军,部下追随者无数,故而只会将怨恨化作动力,带领手中更加蛮横地攻城掠地。

  但二十岁的萧晦,还是一个不曾经过任何风雨的少年。突然之间便家破人亡,一夜之间便一无所有,名声败坏,性命垂危——

  钟情那一刻是真的在他眼中看出死志。

  所以他在萧晦即将退出房门之前起身,几乎忘了自己患有腿疾,踉跄着走了两步后便摔在地上,然后就那样狼狈不堪地用手撑地,一路膝行过去,拽住萧晦的衣角。

  然后在系统的尖叫声中,跪地呈上手中短剑,说:

  “我愿随君去。”

  系统熟悉的尖叫声拉回钟情心神。

  【上次你说你不忍和萧晦十年情谊,我理解了。但现在你和元昉认识才几个月,你告诉我这次你还有什么理由!?】

  【元昉是因为我才这样早就和萧晦对上。】

  【这不是更好了吗?你七年前错过一次机会,现在萧晦又把这个机会送回来。就让元昉去送死,你美美完成任务不好吗?反正元昉自以为是,不信任你,梁谌还对你冷嘲热讽。你也提醒过了,仁至义尽,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钟情轻笑,指尖挑起木托盘上那件华丽得如同天边紫霞的锦衣,在孙护卫震惊的视线中递过去。

  他在孙护卫的服侍下慢慢穿上这件专为他特制的官服。

  他在心里道:

  【我只是想再多听几次楼外那人说书罢了。】

 

 

第69章 

  是夜。

  将军大宴群臣后,便到了阵前点兵的时候。

  群臣心情激荡,高谈阔论着待会儿应当如何趁夜劫走粮草,尤其是急先锋的位置,已经有不下五人出言争抢。

  只有坐席末尾一人以手扶额,精力不济的模样。

  见将军还在与诸将共饮,他身侧的人出言劝道:“敬安兄身体不适,何必在此苦熬?你一介文官,又不指望你去带兵打仗,不如向主公告罪一声,先回去休息吧。”

  薛敬安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按住胸口。

  旁人笑道:“静安兄还把那折子带在身上啊?主公到底给你批了什么,让你看一眼就大病不起?现在又带病坚持上阵?”

  另有一人也打趣道:“莫非敬安兄终于想通,不再藏拙得过且过,决心立功了?”

  薛敬安仍旧闭眼皱眉不语,旁人见他实在难受,不再打扰他,拍拍肩以示安慰,便参与到殿内众人对夜袭的讨论中去。

  殿中吵吵嚷嚷,将门外传来的三下敲门声淹没殆尽。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寒风呼啸而入,裹挟着霜雪,冲散殿内激昂的士气。

  众人纷纷回头,看见来人身着紫袍,黑纱覆面,坐在梨木小车上缓缓而来。

  紫衣难得,殿中许多人或是十年寒窗,或是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就为了这一身紫袍金带,再明白不过这颜色意味着什么。

  殿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车轮轧过砖石,辘辘前行。

  元昉眸光一亮,心道:无名兄难道不走了吗?

  他心中一喜,立刻拿起酒杯,亲自为来人斟酒。

  钟情越过众人,来到主座前,撩开面前轻纱。

  他难得一次束了发,戴了冠,冠上羊脂玉簪光华流转,仍不如其下那张脸皎洁莹润。

  这张脸原本总是淡然的,仿佛一位遗世独立的谪仙。然而玉冠,紫袍,金带,这般沉重的装束,这样秾丽的色彩,衬得这张脸也多出几分入世的艳丽贵气,愈发显得风姿灼人。

  他扶住孙护卫的手,借力站起来,一杆细腰被织金玉带勒得越发清俊,微微摇晃着下拜。动作间略有滞涩,却不显得迟钝,倒平添几分不紧不慢的从容气度。

  元昉看呆了,浑然不觉杯中酒已经满溢,四处横流到桌上。

  一旁内侍正要提醒,元昉已“哐当”一声扔了酒杯,仓促间半个身子越过桌案,伸手去扶下拜的人。被钟情一挡,这才收手,慢慢坐了回去。

  自始至终,他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过钟情,连袍袖被桌上酒液沾湿都不曾发现。

  座下梁谌见自家主公这幅被美色迷惑得神魂颠倒的模样,气得直接抬手用袖口遮住半边脸,眼不见为净。

  钟情低头行礼道:“感念将军三顾茅庐之恩,在下愿拜入将军帐中,供将军驱使。只是不是将军允诺军师一职,如今可还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

  元昉高兴得立刻起身,走下殿来亲自迎钟情入座。

  轮椅调转方向,面对座下群臣之前,钟情放下纱幔,遮住面容。

  他微微侧首,看向双目炯炯有神一直盯着他的元昉。

  “古往今来用人之道多如牛毛,主公以为,何为上者?”

  元昉不假思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如此,主公奉我为军师,军中诸将可能听我差遣?”

  元昉微愣,略一思索,道:“理当如此。”

  钟情微笑:“那便请主公即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尧城,请郑将军发兵相助。”

  元昉还未答话,梁谌已无法忍受。

  他连主公的面子都顾不上了,起身怒喝道:“公子阵前仍然藏头露尾,不敢已真面目示人,究竟有何底气承担我城中军师一职!?”

  “愿立军令状。”

  钟情平静道,“若明日郑歇不曾回信拨兵,请斩我头。”

  梁谌一顿,仍旧气道:“摄政王今夜运粮,公子此时阻拦我等夜袭,贻误战机,便是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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