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06)

2025-11-23 评论

  乐无涯紧绷的脚趾几乎要抽筋了,一个挣扎,就要起身逃跑。

  身后的项知节登时闷哼一声:“老师,别动……”

  乐无涯气急:“你讹我啊!”

  他气息急促得简直要控制不住:“不是……肚子疼……老师别动,叫我缓缓……”

  乐无涯:“……”

  他认命地在项知节怀里转过身来,忍不住报复性地隔衣捏了一把他的胸口后,恨恨道:“给我听话点!”

  旋即,他涂了淡淡口脂的嘴唇覆盖上了项知节的,一点点引导、梳理起他的呼吸来。

  在乐无涯一朝失手,进退失据时,赫连彻也铩羽而归。

  丹绥衙门里里外外都被乐无涯把控着,他的商队甚至不被允许从衙门前通过。

  仅仅一墙之隔,却不得相见,赫连彻强忍住满心焦躁暴戾,命手下先行安顿,自己则自去寻翻墙的地方。

  由于严防瘟疫,街道上行人仍是寥寥。

  在绕到丹绥衙门后墙时,一道冰冷、审视、警惕的视线从斜刺里投来。

  赫连彻的直觉如狼一般精准,猛地顿步,倏然回首!

  而窥探的人,也并没有任何隐匿自己行迹的打算。

  裘斯年背靠着斑驳的墙砖,目光沉沉地锁定了赫连彻。

  ……他记得这个人。

  这是大人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也是将他往死路上推了一把的人。

  赫连彻当然也记得裘斯年。

  上一次与他相见,是在大虞森严的宫禁之内。

  这人一身玄黑长门卫官服,盯着自己的眼神阴恻恻的,是那狗皇帝身边的一条恶犬。

  在此地猝然遭遇,赫连彻毫不犹豫地将手探向腰间的鹿皮匕首。

  可眼前的裘斯年,身上那股子尖锐的戾气与无端的恨意,竟是荡然无存了。

  他没有摆出任何防御姿态,而是面无表情地向斜上方指了指,旋即脚尖一点,鹞子一样轻巧地翻身上了房,转瞬间便没了踪迹。

  赫连彻怕乐无涯遭此人窥伺,又被狗皇帝害上一回,心下一急,见四下无人,倒退数尺,旋即便如一头蓄势的猛虎,纵身跳上了九尺高的墙。

  墙内,一株枝叶繁茂的老枣树倚墙而生,

  靠着它,赫连彻便能畅通无阻地轻松落地了。

  蹲踞在墙上的赫连彻:“?”

  他稍稍歪头,露出了一丝惑然的神情。

  这算什么?

  把人骗进来杀吗?

 

 

第320章 会面(三)

  裘斯年将赫连彻引入县衙后,便自顾自消失了。

  他知道,大人心中对那点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并非全无念想。

  先前,裘斯年还有舌头的时候,陪大人出去逛市集,曾偶遇了一对小兄弟。

  兄弟俩年纪相仿,那弟弟有轻微的花粉过敏,离花铺尚有几丈远,便已眼泪汪汪,喷嚏连连。

  他哥哥则警惕观察着街边每一处角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谨防一切突然出现的卖花小贩和店铺,一旦有了苗头,他便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捂着弟弟的口鼻,密不透风地掩护着他。

  彼时,乐无涯眼巴巴地盯着这对兄弟,满眼艳羡。

  他轻声道:“我以前也有哥哥的。”

  作为家中仅存的幼子,裘斯年心中亦有些戚戚。

  大人确有两位兄长,幼时感情笃厚,然而情非得已,只得形同陌路。

  裘斯年宽慰他道:“大人,清明将至,实在不成,回家一趟吧?”

  乐无涯的目光仍胶着在那对兄弟身上,摇头:“不用了。”

  而那弟弟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抱怨道:“哥,我不是小孩子了!都六岁了……别老抱着……阿嚏!”

  他哥哥则是个好脾气的,拿手绢堵了他的口鼻:“好好好。快点走哦,我们买了糖就回家去好不好?”

  乐无涯嫉妒得面目全非,气呼呼地买了一盆百合,便打道回府了。

  路上他还嘀嘀咕咕、忿忿不平:“我本来就该有哥哥的。”

  那时候的裘斯年不知道为什么大人这样说。

  他是该有哥哥的啊。

  待到后来,他失了舌头,心眼渐开,回味过往种种,渐渐咂摸明白了大人那颗无处安放的孺慕之心。

  至于眼前这姓赫连的,到底是抱着善心还是恶意,实难断言。

  只是他偌大的大个子,抱着个还没有他巴掌大的、精致的黄金花篮,龙行虎步地绕着县衙,试图找出一个突破口,非要说他是心怀恶念,来刺杀大人,那也实在不大像就是了。

  他会在暗中观察的。

  ……

  大虞的官衙格局大同小异,赫连彻很快摸到了主院。

  随后,他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

  他想他是听到了乐无涯的声音。

  但那动静实在是有些叫人揪心,断断续续、哼哼唧唧的,夹杂着细碎的呜咽,分明是被人欺负了。

  赫连彻心头一急,热血上涌,不及细辨内容,几步冲到了窗下。

  待他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动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愣在原地,面色一点点涨红,手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

  屋内捕捉到了窗外响动,登时为之一静。

  躲在角落里吃点心的如风动作也是一顿。

  跟了项知节这么多年,他的耳力和警惕心自非寻常。

  他隐约听到了几声沉重的脚步声,立时起身,单手押住腰间一把短匕首,疾步向赫连彻藏身的地方而来。

  赫连彻的身形高大,本就不好躲藏,情急之下,他狠狠一咬牙,推开窗户,纵身跳入了屋中。

  他刚一进去,就无可避免地和项知节撞了个面对面。

  项知节此时衣衫凌乱地立在房间中央,露出被捏得泛红、肌肉漂亮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嘴角赫然印着一抹鲜艳的口脂痕迹。

  在确认屋内并没有其他女人的踪迹后,赫连彻脑中嗡的响了一声,额头上青筋乱跳。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记得你。”

  项知节温和道:“是。灯会上和老师戴了一对面具的那个,就是我。”

  赫连彻:“你是那项铮老儿的儿子?”

  项知节面上露出了些惋惜的神色:“是。那个也是我。”

  项知节:“总之,大哥好。”

  赫连彻拳头猛地攥紧,掌心和拳锋一起作痒,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砸进他的腔子里去。

  此时,在窗外搜寻无果的如风叩响了房门:“爷,你先停停,有些不对。”

  这屋子不算宽阔,能藏身的地方委实不多。

  项知节察觉出此人想把自己活撕了的心,略一犹豫,还是抬手指了指床边那方高大的衣柜。

  门外的如风得不到回应,敲门声愈急。

  赫连彻纵然恨得目眦欲裂,也知此刻若被发现,绝非小事。

  他强压下了把项知节暴打一顿的心,疾步拉开了大衣柜。

  ……大衣柜里蹲着的乐无涯险些一头栽出来。

  四目相对。

  即便脸皮厚如乐无涯,顶着这副嘴唇微肿、鬓发俱乱的尊容和自家亲哥相见,也难免是要稍稍脸红的。

  而看清里头的东西后,赫连彻差点当场把大衣柜门掰下来。

  乐无涯反应过来,谄媚地冲他乐了一下,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挪了挪,又拍了拍腾出来的空位,示意他快些进来。

  赫连彻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

  但门外敲门声声声紧迫,容不得他再耽搁。

  他挟裹着一身的煞气,一步跨入了衣柜。

  而项知节从后绕出,顺着衣柜缝隙,忙里偷闲地塞给乐无涯一根黄澄澄的香蕉:“老师,小零嘴,垫垫肚子。”

  乐无涯看他这副光风霁月的体贴君子相就想笑,双手接过他的香蕉,顺手用双手大拇指揪住他的衣袖,往里扯了扯,仰头笑:你也进来挤挤?

  项知节含笑摇头,顺便俯下身来,亲了一下乐无涯的微湿的发顶。

  赫连彻看得头晕脑胀,不等他们俩继续眉目传情,一把伸出手去,按住项知节的嘴,把他推了出去,恶狠狠地从内合上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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