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78)

2025-11-23 评论

  项知节秉剑而立,身如青松:“薛公公,父皇此乃气冲心脉,你在旁好好陪伴,让他静心休息。”

  他又转向那一干不知所措的金吾卫:“你等在一旁翼护圣驾,不得有失。”

  末了,他语气温和,仿若闲谈般地问了一句:“……对了,还有一事。父皇为何会气冲心脉?”

  金吾卫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

  然而,目光触及项知节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和他那双冷淡安静的明眸,他瞬间福至心灵。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恭敬道:“外间生乱,皇上一时情急,气血攻心,乃至于此!”

  项知节略微颔首:“父皇那里正需新洁之气,不宜聚集过多人手。匀出十五人来,保护各位娘娘和我诸位兄弟。”

  他一发令,金吾卫们自是无有不从。

  围着项铮的人,哗啦啦散了一多半。

  外间的危机尚未解除,此时有个主心骨,总归不是坏事。

  项铮被金吾卫们七手八脚地抬回原位,勉强扶坐在龙椅之上。

  他嘴歪眼斜,四肢瘫软无力,只能从眼中迸射出狠厉的光芒,死死钉在项知节身上。

  可惜项知节对他是毫无兴趣,一眼不看。

  他耍狠只能耍给瞎子看,气闷难当之余,心中甚至升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若是小五赢了……

  小五赢了就好……

  自己移身换体,尚有一搏之力……

  半晌,十一皇子的生母,一位年轻怯懦的贵人怯怯地说了一句:“外头……是不是没动静了?”

  话音未落,笃笃的脚步声从外传来。

  项铮竭尽最后一点气力,挣起半面麻木的身子,满怀希冀地看向澄碧堂门口——

  项知节同样将目光投向门口。

  有道身影,静立于澄碧堂门前。

  守戍在门口的金吾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厉声呵斥:“是谁?!”

  但项知节却提前松弛了紧绷着的心神。

  那影子属于谁,他再清楚不过。

  偶尔翻墙去找老师时,项知节并不会急于上前叨扰,而是和老师前世时那样,坐于月下树影之中,静静凝望窗边那道身影,猜他是在写奏折、看话本、嗑瓜子,还是在吃点心。

  门外传来一人含笑的嗓音,清朗明快:“是臣!”

  项铮听到来人的声音,登时受了大刺激,猛地一声呛咳,噗的一声,又喷出些带血的沫子。

  金吾卫首领愣了愣,如获至宝,高声喊道:“是左都御史闻人约大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开门!!”

  吱呀一声,澄碧堂大门缓缓洞开。

  乐无涯步履轻俏,踏入殿中。

  红色的抹额为他平添了几分少年意气,衬得他格外神采飞扬。

  他手提染血的红缨枪,背后箭筒已空,面上溅着斑驳的血痕,别人的血多,他自己的血少。

  尾随在他身后的,有不少金吾卫,还有狼狈归位的太医、起居注官等一干内臣。

  乐无涯手里还拉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臣闻人约,救驾——”

  话说到此,乐无涯微微歪头,看到了上位上正忙着吐沫子的项铮。

  他正要弯下的膝盖挺直了。

  算了。

  没什么装的必要了。

  庄兰台与奚瑛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他身上。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与乐无涯见面。

  奚瑛自己是绝色,自是同样爱好美色,纵然皇上刚刚才抽过去,纵然乐无涯一身征尘血污,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的眼睛也立时亮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庄兰台微微颔首。

  理解了。

  为这么个人发疯,合情合理。

  而胡觅珍却来不及欣赏什么。

  她含着惶恐和惊惧的眼泪,目光死死锁在乐无涯身旁那个安安静静的被缚之人身上。

  是项知允。

  ……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前,也是惠王府的院墙刚被炸塌一刻钟的时候。

  裘斯年、秦星钺、姜鹤、汪承,这四个在大战中不见踪影的人,正蹲在鸡飞狗跳的惠王府后院院门不远处的窄巷里,探头探脑地观察王府的动静。

  汪承低声问道:“我说,咱们这算造反吧?”

  姜鹤有理有据:“惠王爷先造的。”

  言罢,他以为自己猜透了汪承的心思,用手掌摩挲了几下汪承的后背,宽慰道:“你害怕啦?没事,不怕,一会儿打起来,你记得躲我后面。”

  站在最前面、一袭黑衣的裘斯年,闻言转过头来,光明正大地对姜鹤翻了个白眼。

  ……汪承明明兴奋得声音都在颤。

  他怕个屁。

  也不知道大人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发现这么一朵奇葩的,干好事积极无比,干坏事也兴致勃勃。

  汪承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觉得眼前这个场景还挺刺激的,安然领受了姜鹤的好意:“多谢姜侍卫。”

  秦星钺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腿,务实地提问:“一会儿你们谁拖着我?”

  姜鹤举手:“我!”

  汪承:“我吧。”

  他们讨论的声音有些大了。

  裘斯年十分不耐,赏了汪承和姜鹤一人一个脑瓜崩,凶巴巴地嘘了一声,旋即下达了指令。

  你!——左手指姜鹤。

  你!——右手指汪承。

  一起!——两只手向中间一合。

  姜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实巴交地解释:“我们俩不是一对。我和小秦比较要好,以前是从天狼营一起出来的。”

  裘斯年:“…………”

  他双手按着太阳穴,气得原地转了一圈。

  好在汪承提前学了些手语,赶在裘斯年被气死前,急忙挎住秦星钺的胳膊肘:“我知道了。裘指挥使,我和姜侍卫一起。”

  裘斯年这才气顺了点儿,意犹未尽地瞪了姜鹤一眼,换来了一个他认真又恳切的点头。

  裘斯年:“……”

  他稳了稳气息,一摆手,带着众人钻出了窄巷。

  从暗巷中骤然钻出四个人影,守在后门的甲士们顿时如临大敌。

  亮闪闪的枪头、剑尖、箭镞,不约而同地对向了他们。

  “什么人?!”

  “裘斯年裘指挥使,请见惠王爷!”

  汪承镇定自若,充当裘斯年的舌头,高声报上了一行人的身份来历,“这里有个从西苑逃出来的长门卫,西苑情况有些焦灼,需即刻面见惠王爷讨个主意!”

  秦星钺适时地抬起脸来。

  灯笼映照下,他满脸都是干涸的血迹。

  今天杨嫂子杀了只鸡。

  鸡汤归大人喝了,鸡血也没浪费,全浇在他身上了。

  面对这么个血葫芦似的人,甲士们先信了三分。

  此时,王府里有人捣乱,前前后后地乱窜,活鱼似的,直到现在都没抓着人,惠王心急如焚,已经派出了不少人去查探后院的情况。

  现在正是急需情报、安定人心的时候。

  裘斯年又是惠王爷同谋,多次秘密出入王府门庭,王府亲卫对他自然也是脸熟的。

  事涉紧急,又只有这么四人同行,亲卫不疑有他:“裘指挥使,您里面请!”

  ……

  项知允就是这么被他们弄到手的。

  裘斯年挟持着项知允,成功离开了惠王府,马不停蹄地把人送到了西苑,交接给了裴鸣岐。

  彼时,乐无涯刚冲进西苑不久。

  裴鸣岐正是心焦担忧之时,见着了项知允,简直是乐不可支,立即拍马把人送了进去。

  项知允既已被擒,负隅顽抗已无意义。

  兵戈之争立止。

  目睹此景,项铮胸中再度腾起了万丈怒火:

  废物!

  连造反都造不明白的蠢货!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带着无尽的鄙夷与愤怒:“逆……子……”

  被人倒了好几手,项知允本以为自己早已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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