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32)

2025-11-26 评论

  早夭二字听在耳中,容恒燧眼神闪烁。

  母亲做的事情他早就知晓,避开这个话茬,容恒燧继续诉说心中苦闷:“但我也不能就这么熬着。那容恒崧脸皮都不要了,靠出卖相府死死傍着督办司和谢晏昼两大靠山,都知道薛韧医术一绝,万一……”

  万一死不掉怎么办?

  顾问自然知道容恒燧在担心什么,他同样也考虑过这点,所以在马场才随机应变,尝试将容倦拉下水。

  他心思依旧在读书上,道:“公子放心,我会扫除这个障碍。”

  “先生当真有办法?”容恒燧激动。

  顾问颔首。

  这世上的事情都逃不过算计二字。

  就如他自己,祖上被流放过,顾问自知做官也做不了大官,与其如此,不如择良木而栖。右相位居高位,在他身边话语权注定有限,容恒燧就不同了。

  能力一般又好控制,右相早晚要从那个位置退下去的,届时自己只要稍稍使力,容恒燧就能成为新的权臣。

  而容恒崧那边,顾问也已经想到切入点。

  旁观者清。

  京城的权贵们,大抵早就忘了容恒崧那复杂的身世。此人是北阳王的外孙,先帝在世时,十分不满当时是太子的皇帝,后来太子和嫔妃私通被抓,先帝一怒之下还曾有意传位于北阳王。

  陛下登基后,每每想起便是如鲠在喉。

  若是让皇帝觉得北阳王和容倦私下一直有联系,或者暗中秘密指点着这外孙,那陛下对容恒崧的圣恩也就到头了。

  “具体要如何实施,我还需要进一步……”

  话音未落,院落外突然传来骚动。

  听到关键处被打断,容恒燧皱眉抬头:“什么声音?”

  一辆貂皮大马车毫无预兆闯入视野范畴。

  “停下,快停下!”管家带着家丁在后面追,偏偏似有顾忌,又不敢直接做什么,全程只能扯着嗓子在后面叫。

  容恒燧面色一变,拍了下石桌:“混账!还不赶紧拦下来,护院呢!”

  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驾着马车闯入相府!

  “吁——”

  嚣张至极的马车在主动牵扯缰绳后,骏马发出嘶鸣停下,马鼻孔中还嗡嗡出着气。

  陶文帮忙掀开车帘,马车的主人——里面毫无坐姿的少年郎出现在人前。

  美归美,长发披散,衣服也穿得松松垮垮。

  一看到容倦,容恒燧邪火直冒。

  难怪那些护卫不但把人放进来,还有所迟疑。

  惊怒过后,容恒燧想到什么,最初的怒意不见,眼底反而聚了些快意。

  “好,好,驾车入室,你今日未免太过猖狂,稍后父亲回来……”

  无视正厉声指责的容恒燧,容倦十分悠哉地走下马车,缓步走到顾问面前。

  顾问定性十足,面对明显来找茬的人,依旧有礼貌地先见礼,称呼他为容大人。

  容倦点了点头,环视一圈,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终于正眼看了下容恒燧:“那天在西苑时,父亲问我究竟要不要回府,我想了想,是要来看看。”

  容倦一边说,一边慢悠悠从托盘取出茶杯,自顾自倒了杯热茶。

  管家一会儿要上前,一会儿又僵在原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顾兄。”容倦喝了口茶叫得很自来熟:“马场里,我就想请教你一件事。”

  “大人请讲。”

  容倦半撑着脑袋,看上去更散漫了:“这世上凡是阴谋诡计想要成功,最重要的一环是什么?”

  顾问有问必答:“天时,地利,人和。”

  “不。”容倦轻声否定:“是你人得在场。”

  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毫无征兆站起来,手一挥:“来人,给我把他绑了带走。”

  顾问一怔。

  话音落下不过三秒,这位平时十分注重仪表,满腹学问,连容恒燧也要尊称先生的年轻男子,直接被陶文和陶勇像是扛麻袋一样架起,常年习惯性塞在袖子里的书卷哗啦啦掉了下来。

  “我的书……放开我!”

  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双脚离地的一瞬,顾问丧失了先前的淡定。

  他再三确定这不是在做梦,白衣在挣扎中腰带都蹭掉了大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事发突然,容恒燧更是惊了:“容恒崧,你疯了吗?”

  容倦还很耐心地阐述理由:“我看这顾兄姿色不错,不如洗手与我回去做男宠,哦,不,书童。”

  “你真是疯了!”容恒燧命令家丁赶紧出手救人。

  相府里的暗卫也准备现身动作了。

  然而在他们动手的前一刻,先前还笑眯眯的容倦声音陡然转冷:“想殴打朝廷命官?”

  家丁提棍的手顿住,要是真伤到了,他们肯定是要被治罪的。

  暗卫更是有所迟疑,他们要是被抓,麻烦也不小。

  “救命!”顾问孤身挣扎。

  声音引来郑婉,刚过长廊就看到日常文质彬彬的顾先生四肢乱抓,正在被强行往马车里塞,指甲挠过木头边缘,发出刺耳的抓挠声。

  容倦一脚踹到他屁股上。

  白色长袍顿时多出一个脚印,顾问如待宰的羔羊,直接被人踹了进去。

  在郑婉震惊到快要瞪裂的眼珠里,容倦已经坐上马车,温柔地提醒说:“别愣着啊,快去报官。”

  紧接着,如来时一般,披貂马车神气驶出了相府。

  作者有话说:

  野史:帝,礼贤下士。

 

 

第17章 传召

  第一酒楼。

  右相正和谢晏昼对面而坐, 窗外小风轻送,双方均一言不发。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今日早朝过后,容承林突然被谢晏昼拦下, 破天荒地邀请他来酒楼小叙。

  结果进了包厢, 谢晏昼点了一桌佳肴,之后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如同山石立于一处。

  期间容承林曾试图开口。

  谢晏昼摇头:“食不言,寝不语。”

  “……”

  别说容承林,亲卫也是一头雾水。

  自家将军拦住和军队一向不对付的右相,然后选择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

  这不纯粹浪费时间吗?

  短暂猜忌无果后,容承林耐心告罄, 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这时,屋前台阶忽然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大人, 大人不好了——”

  人未至,声先到。府中总管好不容易打听到相爷去处, 急死忙活地跑过来,顾不上那么多规矩站在门外通报。

  “小少爷……小少爷刚刚驾车冲进府邸,命人把顾先生五花大绑扛走了。”

  啪!

  容承林手上动作先是一顿,狠狠放下银筷:“你说什么?”

  总管苦着脸重复了一遍。

  似乎想到什么, 容承林猛地朝谢晏昼看去, 却见谢晏昼面上也挂着一丝淡淡的惊讶。

  ……

  容倦此刻还在宝马车上岁月静好。

  陶文想了想, 还是问道:“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容倦:“他说他愿意。”

  “?”

  虽然不是这三个字,反正是这个意思。

  隔着层帘子, 容倦多解释了一句:“你家将军一直想给我请个夫子,我也答应他了。”

  有时候自己说话,谢晏昼看他的眼神和他看系统的眼神会有重合。

  “我感觉顾问可以胜任。”

  陶文沉默了一下, 站在人质的角度,应该不想要他们感觉,要自己感觉。

  顾问那双虚伪亲善的眼睛瞪大了,更是想说什么,奈何嘴被堵得严实。

  容倦一路心安理得,为自己找到合适的文化人而自豪。

  他这人懒贯了,容恒燧要入仕,顾问又在暗中帮衬,早晚都要使阴招。劳模才会去千日防贼,选择直接把人打包带走,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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