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34)

2025-11-26 评论

  里面装着细软洗漱用品等,凭他和督办司一回生二回熟的关系, 检查一番后送进去完全不是问题。

  说不定连顾问都能送进来。

  届时不但有人陪读, 还能有个端茶送水的。

  此话一出,空气明显安静了。

  原来捉人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吗?甚至连坐牢这一步都考虑到了。

  外面的宫人在催促,容倦干笑一声,他瞥了眼顾问,抓紧最后的时间对谢晏昼道:“帮我照顾好他。”

  “……”

  容倦自认为这次说话很礼貌,外人在场不好用看管一词,显得谢晏昼是共犯。

  千辛万苦抢来的人, 可不能溜走了。

  府邸口,当看到容倦左手拿着茶杯, 右手提着小茶壶,过来传旨意的太监愣了下, 很快表示理解。

  这是太害怕,连吃食都忘了放下。

  容倦坐在马车内一口接着一口,待喝完最后一口,不多时, 车子也停了下来。

  几乎是一下车, 压抑感扑面而来。

  皇宫内今日的气氛十分紧绷, 宫人来去清一色微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近期皇帝阴晴不定, 太子残暴,宫中人人自危。

  几名官员正从巍峨宝殿中走出,容倦好奇:“早朝不是早就结束了?”

  长白眉太监介绍:“那是来弹劾大人您的。”

  容倦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打东边走来的官员是……”

  “也是来弹劾您的, 西边宫墙那边走远的也是。”

  “哦哦。”

  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容倦觉得自己的隐私权遭到了侵犯。

  他站定在殿外,等着长白眉太监先去通传。

  片刻后,容倦走了进去,看到大太监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殿内很快响起帝王的斥责声,皇帝心情本来就不好,有官员撞在枪口上,更是没好脸色。

  天子震怒,声音回荡在殿内外,值守侍卫心惊胆颤,暗道刚进去的官员怕是惨了。

  ·

  殿内,一条条罪状砸了下来:

  “光天化日下闯入相府掳掠,为官不仁,为子不孝……”

  说到为子不孝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太子这些天的混账表现,皇帝的怒火进一步上升。

  旁边的长白眉太监疯狂暗示容倦跪下,但容倦好像是吓傻了,木头干子一样杵在那里,面对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反应过来居然是先作揖,左右手还搞反了。

  十足的蠢相,倒是让想马上惩治他的皇帝稍停了一下。

  臣子越像是鹌鹑似的跪趴在那里,越能激起他的惩治欲望。如果一开始容倦跪地认错,那等着他的便是立刻发落拖出去。

  一口气骂得太累,皇帝端起茶杯,动作迟缓一瞬。

  茶盏几乎见底。

  不久前,皇帝喝完茶便开始了他的rap,期间还伴随着手势舞,活像是没有动作就不会骂人了。近处的小太监几次想要添茶,都险些撞到陛下的胳膊,不得已只能在一边静候时机。

  然而坐着宝座,最不会的就是换位思考。

  皇帝没有立刻说什么,面无表情拿起旁边的小紫砂壶。

  下一秒,紫砂壶飞了出去。

  小太监下意识要躲,恰好看到皇帝骇人阴鸷的眼神,整个身子顿时僵在原地,咚的震颤声后,额头被砸出一条血流小溪。

  头昏眼花也要跪下来请罪,小太监强行寻找平衡准备跪下来。

  “陛下——”

  那种被打断的感觉,让皇帝似曾相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请罪的声音响起:“臣知罪。”

  皇帝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容倦身上。

  “知罪?朕看你压根没有悔过的意思,朝廷的名声都让你给败坏完了。来人,拖下去,杖责……”

  “陛下!”容倦带着他的戏腔梅开二度,再次打断帝王下令:“请陛下念在臣父亲平乱有功,臣力挫过乌戎气焰一回的苦劳上,饶臣一命。”

  侍卫已经来到门口,这种情况他们见怪不怪,无论臣子如何哀嚎,最后下场是一样。

  就在他们径直往前走时,谁知意外出现了。

  皇帝不知想到什么,竟突然抬起手,示意他们停下。

  容倦对此并不意外。

  想要拖延时间,并尽快让对方理智回笼,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句话里同时集齐错漏,利益点以及让对方产生疑问,好引出接下来的话题。

  眼下皇帝下意识就要纠错,一个才去自己爹府里抢人的,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让人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很快,‘乌戎’二字又触发了皇帝的关键词。

  十来棍都能要了容倦的命。

  皇帝不会在乎一个臣子的死亡,但他没有忘记留下对方的目的,一旦时局不对送去给乌戎平息怒火。

  被乱棍打死了,那就有点亏了。

  最后皇帝忽然觉得好笑,一个有免死金牌的人非要扯功劳苦劳去让自己赦免,显然脑子不太好使。

  涉及到自身利益,皇帝最终还是暂时挥退了侍卫。

  容倦却像是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嗯,还是坐着舒服。

  这是他精挑细选过的姿势,不会窝着腿,还能确保长袍不会掀起,不然光是外裤抵御不了地砖的冰凉,容易抽筋。

  这个姿势十分没规矩。

  一个已经犯了罪而且吓得半死的臣子,皇帝哪里还会关注规不规矩的问题。

  发了通邪火,近日噩梦的躁郁消散一些。

  “说,你为何绑架相府的门客?”

  “臣……”容倦被紧急召来,没穿官服,更没戴官帽,只靠一根玉簪固定的长发已经有些散。

  发丝在面颊上投落出几分阴影,遮住了眉眼间的三分讥笑。

  面对一个强抢民男的臣子,居然到现在才开始想起问原因。

  “因为臣想气一下臣的爹。”

  大逆不道的话回荡在宝殿,别说皇帝,连内侍们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眼神。

  容倦保持舒适的坐姿,愤愤道:“臣的爹之前就在为微臣张罗婚事,在西苑时又催促微臣回去。他明知微臣成不了婚!”

  侍卫静候在一旁,就因为这个去抢人?

  还抢个男人,现在京中的官宦子弟都疯了吧。

  容倦像是一口气都提不起来,刚还挺着腰板,这会儿也不挺了。

  “微臣不举,除非,除非用药!听说这样日后生下的孩子,也很容易得病……”

  当涉及后代时,先前不耐烦的皇帝目中怒意逐渐淡去,转而变得晦暗起来。

  他很自然地朝着免死金牌的方向考虑。

  皇帝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臣子一个个精于算计,右相积极安排婚事,只能和此相关。

  免死金牌父兄享用不了,但后代可以,这是想要将免死金牌祖祖辈辈传下去。

  与此同时,下面的声音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什么都说。

  “臣要让臣的爹知道臣好男色,他催一次,臣就抢他一个学生,再催一次,再抢……”

  “放肆!”

  容倦被吼了一嗓子,不说话了,只是嘴巴还在动着,不知道是在碎碎念什么。

  侍卫已经不敢听下去,跟随皇帝身边伺候的长白眉太监更是吓坏了,竟然敢在陛下面前撒野,这是不要命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向对官员严苛的皇帝,竟没有立刻治罪,只冷冰冰注视着台阶下的臣子。

  容倦很后悔出门时没多拿一杯茶,路上喝得半盏只够润嗓说三四句的量。

  他哑声道:“其实臣也是被逼无奈。礼部的同僚日常都很忙,没人愿意教我业务,抓个懂行的回去,也可以帮帮微臣。”

  以上全是实话,但和上次在马场一样,唯一模糊的是时间概念。

  比如右相喊人回去和成婚是两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连在一起,感觉就不同了。

  皇帝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清楚下面这个是赶鸭子上架当的官,被挤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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