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垂着眼眸,并未瞧李昭睿,那细密浓墨一般的眼睫轻垂,殷红的唇瓣张合,说出话来:“你为何要让这韩修文去干这件差事?”
谈及正事,李昭睿倒是格外认真的,不敢有半分分神,与沈砚说了自己的打算,“韩修文是个性子执拗的,辅佐高庄去做这事,自然能够在很多时候驳回高庄的决策,自然是事半功倍的,更何况他们二人还能够相互牵制、监督,也不让他们作出格大人事来。”
沈砚点了点头,并未说其他。
李昭睿安静候在沈砚身侧,沉静的目光瞧着沈砚的颈项。
天气炎热,沈砚身上穿着的衣服便极为轻薄,这白如玉的颈项也是展露几分。他的这份美貌总是这般赏心悦目,让人看上好些时候也不觉得腻烦,甚至越瞧,越觉得清美漂亮,宛如山涧一般清寒美丽。
李昭睿如此近距离盯着沈砚,在沈砚动作间,骤然觉察到一抹红色痕迹深埋在衣襟深处,像是被什么吮吸啃咬才残留如此。他怔然片刻,竟然无知无觉地就伸手过去,将那手指轻轻探入沈砚的衣襟抚摸那一抹吻痕。
沈砚抓住他的手,抬起眼眸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其言语已然明晰。
李昭睿手指蜷了蜷,瞧见沈砚如此的面色,轻声说:“我瞧见你这里红了一块,是不是近些时日蚊虫较多,被叮咬致使?”
循着李昭睿的目光看去,沈砚瞧见了那被李玄翊那条狗啃出来的痕迹,又去看了看李昭睿,只见他面露疑惑担忧,看来他年纪小,尚未知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也只是与李昭睿说道:“无碍。”
他将李昭睿的手松开,又去瞧这些奏折去。
李昭睿的手暂未收回,手腕上还残留沈砚握过后残留下的温度。
因着已经发现这红痕所在,无论想要怎么忽视,却也忽视不了,更何况沈砚本就肤白,这一抹红更是刺眼、眩目。他无法不将注意力放在这红痕之上。
他就在这处站着,一动不动。
即便沈砚再如何认真处理着眼前这些,还是会注意到他,抬起眼眸又看他一眼,李昭睿却不知为何又在发呆,不知想着什么。
李昭睿又长了,前些年,李昭睿看起来还像个小孩一般,甚至当时还能坐在沈砚的臂弯里去折梅花。现如今已然长成了少年模样,脸上那点稚嫩之气又淡了许多,更显露出几分少年气的清俊,眉眼之间颇有几分他父皇的风采。
只是这小子性格还是有些沉郁,喜怒不形于色,已然完全有了皇帝的架势。
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实在不早,也像是检查作业一般将这些东西看完了,他正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像是立即察觉沈砚的意图,李昭睿说道:“你今夜可否留在我这里?”
从李昭睿登基之后,沈砚很少留在李昭睿此处,除非当日的事情尚未解决,沈砚在此处待到很晚时间,两人才会抵足而眠。
一开始李昭睿刻意将事情弄的繁杂,让沈砚弄了半天,又深觉沈砚实在疲惫,还显得自己很蠢,便没有再用这般招数,那么让沈砚留在此处的理由便没有了。
他们近乎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同榻而眠,说出此话时,李昭睿近乎是不敢确认沈砚会答应此事的,没想到沈砚听闻后竟然点了点头。李昭睿心中一下子绽出喜悦,他来不及多问什么,原本那些由宫婢所做的事情,他又要亲自前去做去。
瞧见他离去的背影,沈砚稍有些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
自从觉着李玄翊这工具好用之后,他有些时候没找禾生,可是禾生的一些小玩意他又很喜欢,就换着找他们二人快活一下。
自从同意了李玄翊用他那玩意之后,李玄翊像是发疯了的狗一般很是喜欢做,总是要来沈砚跟前求爱。纵使沈砚本就是一个喜欢纵欲的人,却也实在支撑不住李玄翊这般索求。
这家伙不仅终日跑到他墨珰馆,还守着他上下班,也只有待在李昭睿这里才能清闲片刻,要不然又要被那发情了疯狗拉去操——平日里和禾生玩点小玩意,时间长了了他都有稍微的无力和虚脱之感。
更何况李玄翊这身强力壮、不知疲惫的人,他每次的时间又很长,沈砚已然出了几次,他还是精神满满,这般下来,当真是又爽快又虚脱。
被李玄翊缠着如此做,沈砚又觉得自己久违地有了肾虚的感觉……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躲着李玄翊那发情的疯狗。
也只有李昭睿这里安全一些,他不敢贸然进来。
本来他就想着要以什么理由在此处留下,没想到李昭睿直接提出来,真的是解了他燃眉之急。沈砚心中松了口气。
李玄翊那疯子简直就像是开关坏了一直动个不停的玩具一样,已然让沈砚招架不住。他深觉可不能再这么纵欲下去,要是哪天骤然晕倒,被太医院的人检查出是因为纵欲过度那可不好。
虽然他本来就名声一般,但他在这皇宫里好歹要有点脸面吧?
这般想着,就见那边的李昭睿喜滋滋地抱着被褥过来,又在那龙榻上重新铺好。
这个时候的李昭睿难得又有一些小孩子模样,是最为纯粹、灿烂的。登上皇位已然不爱笑的李昭睿,也只有此时才会在脸上流露出这般的表情。
他熟练地弄好这些东西,又让宫婢端上其他东西。
沈砚走上前去,李昭睿仰着头问道:“要沐浴吗?我让他们准备东西。”
最近天气实在炎热,一整日下来都在出汗,自然是沐浴之后在睡觉舒服一些,沈砚点了点头,李昭睿又兴致勃勃地吩咐宫婢去准备其他的东西和物件。
从沈砚答应李昭睿在此处留下后,李昭睿的面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在等候的此刻,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是一刻不停地瞧着沈砚。
不过一会儿,外面的太监前来说李玄翊求见。
听闻此话,李昭睿脸上那般的神色便消失不见,他冷了面色说道:“这么晚了,他还来求见做什么,就说已然安歇下来,让他回去吧。”太监低头说了一声是,就到外说话去了。
外面的李玄翊大抵听闻了这些话,心里很是不高兴,便随心所欲地在殿外喊道:“砚砚,我时刻都在等你,若是想要我,直接来找我就是。”
沈砚在心里想:那开荤的狗真的是疯了。
第219章 九千岁12
在李昭睿此处安心躺下后,沈砚还是不禁感叹,好在李昭睿此时年纪还小,也不至于像李玄翊那欲求不满的总是缠着他。总算能安稳睡上一觉,不用日日宣淫,躺下去时也只觉得浑身舒畅。
李昭睿也爬上床来,像之前那般不过是在沈砚身旁简单地躺下罢了。两人都沐浴过,用着同样香味的东西,此时他们的气息最为接近,仿佛两人经历过一场极为亲昵的相融。
只是躺下,沈砚便有了困意,李昭睿倒始终都没有,睁着眼睛看着已然快安睡过去的沈砚,一双眼睛里是那让人看不清楚的幽邃的眸光。他的视线落在沈砚如此美丽的面容上,用着自己的目光将沈砚各处都进行一番细致的描摹。
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在沈砚的衣襟深处。因着天气炎热,以至于这般的安睡时穿在身上的东西过分轻薄,但凡沈砚随便动一番,衣料顺滑,就会展露出他雪白的肌肤。
倘若一开始李昭睿只是隐约瞧见他颈侧的红痕,此时所能够见到的便是在衣襟的更深之处有着斑驳的艳红。李昭睿凑近了几分,率先嗅闻到的,是属于沈砚身躯之上传递过来的冷香。
分明用着同样的东西,在与李昭睿近乎相同的气息中,沈砚身躯上的那抹冷香更具蛊惑之意。李昭睿明明想要再看清楚里面那些痕迹,可这味道扑面而来的此刻,他竟然先将自己的鼻尖凑近过去,几乎要将鼻尖埋入这柔软的布料当中,要抵触在他泛着馨香之气的肌肤上。也像是正在寻求乳汁的幼崽一般,将自己的脑袋埋入沈砚的胸膛当中。
大约是觉得热,沈砚动了一下,李昭睿才睁开眼睛要小心翼翼离开些许,可垂下眼来又能够瞧见在这衣襟里面的红痕。当真是斑驳、糜艳,让人瞧见了,也只觉得有些心惊。
李昭睿便伸出手来,将这衣襟轻微向两侧拨开,要仔细瞧瞧里面的光景。比起那眩目的白色,这刺眼红更让李昭睿惊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