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不能背着您和别人谈恋爱。”
“为什么?”
“因为我和您的关系。”
顾雁山寸步不让,步步紧逼:“什么关系?”
郁燃紧紧抿着唇,很奇怪,他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晰的认知,在叶时鸣面前也能坦然接受他对自己“宠物”身份的调侃,但此刻面对顾雁山逼问,他却觉得难以启齿。
仿佛他只要说出这种话来,他的自尊,他或许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自尊,就彻底粉碎了似的。
郁燃说不出口,他只能沉默着,甚至对面前的顾雁山生出了一丝恨意。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来责怪顾雁山,毕竟路是他自己选的,而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可他又无法将那一丝丝隐秘的恨意给抹去,因为如果他不怪顾雁山的话,他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郁燃知道自己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自由、光明、未来、以及当下每一天普通且平凡的幸福,他无法去责怪为了今天拼尽一切的自己。
所以他只能去恨顾雁山,恨他咄咄逼人尖酸刻薄,将他逼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郁燃隐隐红了眼眶。
这副倔的模样,让顾雁山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郁燃那天,他浑身湿透地站在大雨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满含恨意,凛冽地像一把能穿透雨夜的长刀。
顾雁山单手托着郁燃的脸,温热的唇角贴上他微凉的眼皮,吻在他眼睑那小小两粒红痣上。
又落在他眼角,仿佛要吻掉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他温柔地啄吻着郁燃的脸,语气也变得轻柔又宠溺:“sweetie,回答我,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郁燃漠然地承受着他的亲吻:“宠物和饲主的关系。”
话音未落,他后背猛地掼到墙上,顾雁山的手挡在他后脑勺和墙壁之间,迫使他抬起头,深深地吻下来。
这是有史以来,侵略性最强的吻,比上一次更甚。
顾雁山攻城略地,要将郁燃吞咬入腹,连呼吸也掠夺那般深吻着他。
“那作为宠物来说,你是不是应该听话点呢?”
顾雁山贴着郁燃唇角,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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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爽(打一套军体拳)
第56章
听话的郁燃, 缺席了当天的晚自习。
从那个道歉请客的红包后,他彻底没了任何消息。
不管单子鸣给他发信息还是打电话,一整夜都无人响应。
就连早读, 郁燃的座位也是空的。
莫名失联一整夜, 并不像郁燃会做出来的事, 一开始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的同桌等人,也跟着单子鸣着起急来。
“你说你看见他上了昨天校外那个男的的车?”林佳嘉高声。
“你怎么不早说!”朱瑜急道,“那个男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单子鸣后悔又烦躁地黑着脸。
“你们都冷静点, 顾燃既然上了对方的车,肯定是他认识的人。”只有彭聪尚且理智,“我还是觉得他是因为有事才没来,一会儿下了自习我们去问问老班,她那里应该有顾燃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就去。”单子鸣等不及, 立刻站起来。
“去哪里?”熟悉的声音让单子鸣猛然回头, 他担心了一整夜的人站在他身后,一边好奇地问着一边拉开桌椅坐下。
众人又惊又喜,彭聪说:“你们看, 我就说没事吧。”
朱瑜晃了晃郁燃手臂:“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担心死我们了。”
林佳嘉补充:“主要是担心死单子鸣了,你要再不来我觉得他得报警了。”
郁燃低头整理着书包里的课业, 闻言笑着:“有点事耽误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他回头看向单子鸣:“你也是, 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单子鸣不知道犯什么臭脾气, 语气生硬地说着, 兜帽一罩趴到桌上,搞得几人莫名其妙。
朱瑜去掀他帽子:“单子鸣?”
“我补觉。”单子鸣拨开她的手。
“别管他。”林佳嘉在前排翻白眼,好奇地问郁燃, “昨天门口那男的是在等你呀?他是你亲戚吗?”
“他是外国人吧?不是,顾燃你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帅一亲戚你都不告诉我们!”
“那你呢,你也是混血?看着不像啊。”
三人叽叽喳喳的,开始八卦起来,单子鸣一字不差地全都听在耳朵里。
他还听到郁燃用他那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不知道这么多问题回答他们哪一个似的,避重就轻道:“就是一个认识的人。”
单子鸣听着,心更沉了。
他发现,虽然郁燃平时性格很好很随和,但是这么久以来,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他。
就连没那么爱说话的单子鸣偶尔也会提起家里,但郁燃从来没有提过一句,他们甚至不知道他除了名字和年龄之外的任何事。
这让以为自己和郁燃有可能的单子鸣,分外沮丧。
“今天升温了,这么暖和,你怎么反而穿上高领毛衣了?”朱瑜随口道,“之前那么冷都没见你捂这么严实。”
单子鸣闻言从臂弯里抬起眼,果然见郁燃最里面套着一件黑色高领。
郁燃皮肤白,手指搭在后颈那材质细腻的织片上,就像展柜里放置在黑色绒布上的羊脂玉,细润得让人挪不开眼。
郁燃对着朱瑜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放开手,手指从颈后离开时刮带了一下衣领,单子鸣蹭的一下站起来,动作又急又快,直接弄倒了身后的椅子。
桌椅倒地哐当一声,全班都朝他看了过去。
郁燃也看着他:“怎么了?”
“我——”单子鸣猛地一滞,止住了差点脱口的话,“我去趟厕所。”
他弯腰捡起板凳,匆匆从后门离开。
朱瑜等人面面相觑:“他今天搞什么,一出又一出的?”
郁燃摇摇头。
那边单子鸣根本没有去厕所,他刹车在楼梯拐角,瞪着眼捂住脸。郁燃脖子上那是什么?吻痕?牙印?
如果他有透视眼他就会发现,不仅是脖子上,郁燃全身都是那些暧昧的痕迹,甚至连脚腕和大腿内侧都是深深的咬痕。
以往不管做得再狠,顾雁山也不是那种很爱在他身上盖章的类型,但今天起来照镜子,就连郁燃耳尖上都还有半个残留的牙印。
颈后更是又酸又疼,手摸上去,果然摸到了轻微的血痂。
郁燃不知道顾雁山犯的什么毛病,他只知道猫科动物在□□时,为了防止母猫挣扎防抗,公猫雄狮们会咬住雌性的后颈。
但顾雁山要乖的,郁燃自然很乖,别说挣扎反抗,简直是任他摆弄予取予求,顾雁山却跟犯病的狗似的,没给他留下一块好肉,很是让郁燃无语。
他走的时候顾雁山还在睡觉,而他衣柜里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衣服,只能拿顾雁山昨天穿的那件毛衣凑合。
一整天,闻着衣服上若有似无的沉香味,郁燃的心情都说不上好。
他讨厌顾雁山无孔不在地宣告着存在感。
晚自习结束后,单子鸣先背着书包站起来,他对郁燃道:“……我先回宿舍了。”
郁燃收拾着课桌点了点头。
单子鸣欲言又止,郁燃问:“怎么了?”
他说:“你今天回宿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