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行事的底层逻辑,只是因为追求不同,所以表达形式各有不同。
郁燃要自由要未来,所有不顾一切也要离开,而顾雁山要郁燃,所以绝不放手。
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人妥协才行,顾雁山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吵架时他开始让步,但一切的让步都基于郁燃不离开的底线。
这看起来似乎是郁燃占了上风,但其实只要顾雁山不放手,他没有办法摆脱他。
就从这两天的相处的来看,临时安抚的效果也是短暂的,如果郁燃再次从顾雁山身边离开,就不仅仅是监视跟踪这么简单了,到时候他大概率是真的会将郁燃囚禁起来。
“我只是在想……”郁燃站在家门口,钥匙刚插进锁孔,他直言道:“怎么驯服你。”
“驯服我?”顾雁山感受到了郁燃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软化,他笑起来,语带愉悦,“我以为你已经在这样做了。”
郁燃转头。
顾雁山握着他的手扭转钥匙:“你让我等待、忍耐、不得不退让,就像在训狗一样,不是吗?”
他的吻即将落在郁燃脸上,被郁燃拿手挡住,两人四目相对,郁燃道:“是谁先像狗一样追着我不放。”
顾雁山不置可否:“那按我的表现来说,你是不是也该奖励我了?”
他衔住郁燃指尖。
“你是指你未经我允许再次闯入我家,并把它弄成这样,应该得到奖励吗?”
郁燃手里扶着门,但他的家已经和早上离开时截然不同。
家里房东的旧家具全然换新,不仅如此,还多了许多成双成对的生活用品,连门口的拖鞋也是两双崭新的。
他从来没用过任何香薰的家里,此刻正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醇香。
顾雁山单肩挂着郁燃的书包,站在他身后,弓腰搂着他,鼻尖埋在他颈侧,笑着:“你不喜欢吗?”
郁燃关上门:“你喜欢这个房子的话,它归你了。”
顾雁山低低笑了两声:“这些东西处理起来需要点时间,你是想今晚先凑合还是去我那里住?”
郁燃转身,小臂顶在他前胸将他推开:“我住酒店。”
顾雁山:“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让步。”
郁燃:“因为我不打算让你驯服我。”
顾雁山捉住他的手,揉捏着郁燃贴着创可贴那块肉:“你可没像狗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
伤口被他按得隐隐作痛,郁燃抽了下手,顾雁山停了捏按的动作,但没放开他,意思很明显。
郁燃抓住他衣襟,偏头往顾雁山脸上亲。
顾雁山头一侧,含住了他的唇。
他垫着郁燃的后脑勺,将他按在门上亲,手上捏住那把还没从锁孔里抽出来的钥匙,一拧一拉,转瞬就将郁燃按在了他小小公寓的沙发上。
中途郁燃揪着他的头发让自己换气:“……你才是只有嘴上说得好听。”
顾雁山追着吻他:“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驯服的,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郁燃再次抓住他的头发:“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只是想和我做/爱而已。”
郁燃手上力道不小,顾雁山只能仰着头看他。
无声地对峙了片刻,顾雁山从沙发滑下去,单膝跪在地毯上,他抓着郁燃膝头将他腿分开。
“何止是做/爱,”顾雁山看着他眼睛,“如果我注定比你先死掉,我不希望你独活。”
郁燃默了一瞬,按住他脑袋:“别那么自私。”
第62章
顾雁山是天生的体温偏高的类型, 口腔滚烫非常。
郁燃垂眸看着,目光由上至下一寸寸刮过他的脸,从他敛着眼皮时平直浓黑的睫毛开始, 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那张天生带笑的唇上。
顾雁山, 那么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 此刻却主动跪在他身前,应该很难有男人不为此被激发出掩藏心底的劣根性吧?至少郁燃不行。
他难得的兴奋,按着顾雁山的力道不由加重, 后者察觉到他的意图,没有挣扎,只是抓在他腿上的十指收得极紧,紧得腿肉从指缝中溢出。
半晌,郁燃仰靠在沙发上, 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平复呼吸, 他听到顾雁山又沉又哑的笑声:“差点被你搞死。”
郁燃侧目,顾雁山捏着不怎么舒服的嗓子,朝他张开嘴:“要检查一下吗?”
郁燃刚别开眼, 身体突然猛地往下一缩,他被顾雁山抓着脚踝拽进怀里。
顾雁山低头亲过来,郁燃避得快, 吻险险落在耳根。
“躲什么, ”顾雁山好笑, “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
郁燃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够了, 让开。”
“你就这样卸磨杀驴?”顾雁山靠在他肩上。
郁燃:“你才别得寸进尺。”
他满脸不高兴, 顾雁山笑着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不管郁燃往哪边侧脸顾雁山都追着亲,一下一下的, 郁燃被他磨得不行,又好气又好笑:“你烦不烦?”
顾雁山用行动表示不烦,两人靠在一起,呼吸缠着呼吸,很快还是吻到了一起。
这一吻很长,结束后两人的衣服也脏了,郁燃手也酸了,他一把将顾雁山推开。
郁燃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顾雁山在后面也要跟着进浴室的时候,才发现他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听着里面的水声,好笑地歪头靠在门框上:“sweetie,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
郁燃听着,没理他,很快洗好澡,拉开门出来时身上衣服穿得全须全尾。
“sweetie,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顾雁山略受打击,笑着重复,“没必要这样防着我。”
郁燃说:“要洗就快点。”
顾雁山钻进浴室,他没拿衣服,洗完裹着郁燃的浴巾光着脚从浴室里出来,他对客厅里的郁燃道:“我让人把晚餐送过来。”
郁燃只是看着他。
顾雁山只能投降,他走进郁燃卧室,换了件炭灰色的羊毛短袖出来。
对于他擅自霸占了他一半衣柜这件事,郁燃都懒得单独提,离开家时他道:“明天我回来,要看到一切都恢复原样。”
顾雁山自然应好,虽然郁燃很怀疑他承诺的重量。
顾雁山的晚餐定在一家酒店的顶层餐厅,城市夜色铺陈在脚下,是个赏景约会的好地方。
他将一张房卡放到郁燃面前:“房间给你开好了,就在楼下。”
郁燃收回看夜景的目光,将房卡推回去:“不用。”
“你这样也不要那样也不要,很让人有挫败感。”顾雁山按住他的手和他角力。
论力气,郁燃当然比不上他,房卡又被推回他面前,且纹丝不动。
郁燃也笑着:“你也会有挫败感?那我挺想看看的。”
顾雁山挑眉:“那你要我怎么做,求你你会同意吗?”
“或许可以试试。”郁燃不置可否,“顾董央求人的场面,我还没见过。”
“我不是一直在求你不要离开我吗?”
“求?我们两个人对‘求’这个字的理解好像不太一样。”
顾雁山起身,直接走到郁燃身边单膝跪下,他向郁燃伸出手:“这样算吗?”
“如果你是指求婚的话,姿势应该挺标准的。”郁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