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大人升职记(111)

2025-10-09 评论

  叶阳辞并未觉得受了多大的冒犯。试探也好,吃醋也罢,背后都藏着某种对“是否独有”的再三确认。他的感情回应给得迟,他的涧川还未适应将这份独占视作理所当然。

  ——这份独占,就应该理所当然。

  但无妨,他的涧川很快就会适应,因为枭主天生就有攫取万物的能力,这是本性。

  “说句抱歉就可以了吗?这可是我们的喜酒,你在这时候问我其他男子的隐秘事,是想听我如何自陈清白呢?”叶阳辞微笑着问。

  秦深果然脸色更阴沉了,一声不吭,给自己灌酒。

  叶阳辞提着酒坛,将他的碗重新斟满,然后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你若想听我说真话,就该把我灌醉,酒后吐真言嘛。”叶阳辞抬眼看向秦深,沾着酒液的嘴唇红润欲滴。酒意没有入他的眼,但他的眼神仿佛也被沾湿,含着潋滟的湿气,“所以你怎么还不来哄我吃酒?”

  秦深哄他吃酒,不多时便喂出了五六分醉意。

  叶阳辞的白玉脸颊浮起一层绯红,比胭脂更秾艳。热气上涌,他松了松衣领,白梅香从肌理间熏出来,秦深陶然欲醉。

  “吃醉了没有?我看你怎么吐的都是香气,不是真言。”秦深鼻音低柔,仿佛在调情。

  他就是在调情,尽管并不擅长。叶阳辞轻笑一声:“下官不肯老实交代呀,王爷怎么办,要动刑么?”

  秦深起身,屈指呼哨一声,须臾望云骓闻声驰来,停在石台下方的缓坡。秦深抄住叶阳辞的腰身,跃下丈高石台,落在马背上。

  侍卫们也闻声而来,秦深说:“都在火塘边候着,等本王与王妃回来。”

  望云骓迅捷如风,叶阳辞只来得及扬声交代侍卫一句:“把赵将军搬去亭子里,以免受寒。”

  秦深左手揽他,右手控缰,马踏月夜雪坡,朝着不远处的乌桕林飞驰而去。

  乌桕林在上一场雪后才落的叶。

  叶阳辞倚在秦深的臂弯里望天,无数虬曲枯枝在夜空下交错,有种苍凉原始的静美。

  “看地面。”秦深俯身蹭他的侧脸,“此处的冬景之二,‘十里红妆’。”

  干爽的红叶、黄叶、橙叶在雪地厚厚地铺了一层,鲜艳如绒毯,缓行的马蹄踩上去沙沙作响。叶阳辞叹道:“果然艳丽。”

  秦深抱着他滑下马背,双双陷入落叶红毯。望云骓溜溜达达地往前走,在一棵大乌桕后面蹭起了痒。

  气流挥起的几片红叶飘落在衣上、发间,秦深压着叶阳辞,威胁道:“说真话,否则各种肉刑滚一遭,再将你就地正法。”

  叶阳辞酒气上涌,无声地笑:“我好怕啊,王爷想讯问我什么呢?”

  秦深想问的原本有很多。

  可此时星空悬垂,白雪林,红叶毯,天地间仿佛只一个他,怀中紧抱着另一个他,俯视与仰望的两双眼眸中,唯独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那些尚未问出口的求证,忽然就显得那么轻薄与微不足道。

  秦深凝神注视,最后只问了一句:“不是借给我,而是属于我,只属于我,可以吗?”

  叶阳辞微怔,想起自己不久前对他说过的话:我是我自己的。但有时可以借给你拂拭一下,只借你,不借别人。

  秦深当时满意了,但并不满足。

  原来情爱到极处时,是想将对方从身躯到心魂一并占领,同时也想将自己的身躯与心魂一并交付出去。

  两个人要剖出、交换,融合成一个,再分成两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叶阳辞像个恍然大悟的初学者,说:“可以。涧川也一样,只能属于我。”

  他们仍然是自己的主宰,但同时拥立对方为唯一的神明。

  这次秦深终于在精神上满足了。而他的肉身被忄青谷欠之火煅烧着,一次次锤炼得更坚硬,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体温透过衣袍、落叶渗入雪地,冰晶有点儿化了,湿漉漉的。

  秦深拉着叶阳辞起来,转身将他压在乌桕树的枝干上。

  冬夜露天太冷,他们不脱衣,触摸不到彼此更多的肌肤,却别有一种花遮柳掩的致趣。

  越是遮掩,就越令人心急难而寸。衤库头只衤退了一些儿,秦深将手扌罙入对方衣袍下,来回扌柔扌差,辶井出拨转。

  叶阳辞背靠树干站立着,扌台起的一条月退勾在矮枝,被秦深讠周弄得气口耑吁吁。

  细微的水声逐渐响起。秦深贴着他的耳郭问:“氵显了吗?”

  叶阳辞咬了咬唇:“靴子湿了,雪化在里面。”

  “不只是靴子里面湿了吧。”秦深低笑,“你前后都氵显了。”

  叶阳辞喘了口气,说:“好石更。”

  秦深向前抵了抵:“说我吗?这倒是真话。”

  叶阳辞也笑:“是说我背后的树干,硌得慌。”

  他不老实。秦深用手指罚他,又用树干罚他。

  叶阳辞的后背从那一下硬磕在树干后,就再没能安稳,被紧抵,被丁页扌童,被上下磨个不停。罩在衣袍外的斗篷都要被粗糙的树干磨穿了。

  秦深用唇舌堵着他的嘴,不准他叫出声。

  乌桕树替他出了声,枝干在抖动中刷刷响,震得积雪簌簌下落,雪沫在两人的头脸上融化。

  叶阳辞在满脸凉意与遍体炽热的冲击中颤抖。他有点站不稳了,双臂搂住秦深的肩颈。

  秦深口耑息道:“抱紧点,就不会掉下去。”他说着,双臂使力,将叶阳辞端离地面。

  叶阳辞背抵树干,双脚离地,只一处与他相接。想要不掉下去,除了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别无他法。

  失控的感觉令人不安,但秦深坚实的臂膀与安抚的亲吻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可是他又扌童击得那么重,那么深,仿佛在用侵略与掠夺,一次次证明自己的独占权。

  叶阳辞在这场鏖战中输了,兵溃千里,一败涂地。他被爱得彻彻底底。

  秦深用闷哼声宣告胜利。他将叶阳辞带离树干,托抱在自己腰腹,暂时休兵,但继续埋在里面。

  叶阳辞用腿盘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低笑起来,附耳吐气道:“这下终于不硌了。你摸摸看,磨穿了没有?”

  秦深摸他的后背,厚缎斗篷还真磨穿了个洞,边缘毛刺刺的。

  “我赔你一顶更好的斗篷。”秦深许诺后,又提议,“反正这顶也坏了,铺在落叶上垫着好不好?”

  叶阳辞默然。秦深怕他拒绝,旋即补充:“继续这么端着我也可以,就是冬衣厚,贴不紧,怕你不尽兴。”

  “……秦涧川。”

  “嗯?”

  “你真是色胆包天。”

  “包不了天,正被你包着呢。”

  叶阳辞扬了扬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秦深直觉不太妙,手上又抱紧几分:“什么事?”

  叶阳辞道:“到了京畿,你我得分开走,不能同日进城。天子脚下,你我的一举一动,更是会落在上下左右无数双眼睛里。宗室与外臣,须得避嫌。”

  秦深心知他说得不错,但仍皱着眉问:“要避嫌到什么程度?寻常场合碰了面,打个招呼总可以吧?毕竟同在一州待过,寒暄两句也正常。”

  叶阳辞把腰身往下沉了沉,调谑地哂笑:“上个月刚接到调令,我便让舍妹在京城流言了,说高唐郡王仗势逼人,强买夏津知县的传家宝。夏津知县对此有苦难言,心中怀怨。所以下官若是与王爷偶遇,也是恨不得敬而远之,寒什么暄?”

  秦深:“……”

  秦深:“那就只能面上不合,暗中偷欢了。”

  叶阳辞:“……”

  叶阳辞:“秦涧川,你真是色胆包天。”

  秦深抬手解了他的斗篷系带:“那今夜就更要尽兴。避嫌之前的欢好,偷得一次少一次。”

  叶阳辞难以抗拒地向后仰头,脖颈拉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冬日昼短,夜还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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