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锅吗。”叶阳辞从身后一下环抱住他的腰身,用鼻尖蹭了蹭他后背结实的肌肉,“所以於菟袭击天子,你再护驾,真是个意外咯?”
秦深惊喜,想回身抱他,又嫌自己胸口和手上染药。叶阳辞顺势用侧脸压着他的后背:“别动,让我多抱会儿。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於菟追着那只白猫进宫是意外,扑袭皇上是我临时起意诱导的,爪伤也是我的苦肉计。既然天予机会,我何妨一用。”秦深对他毫无隐瞒。
“见利不失,遇时不疑,我的涧川是兵法大家。”叶阳辞在他肩胛骨上咬出两排浅浅的牙印。
秦深心旌摇荡地转身抱他,也不管药膏了,大不了把他衣服弄脏后一起换。
叶阳辞却又飘然后退,一脸无辜:“小心我新置的冬衣,别给蹭脏了。”
秦深抱了个空,吸气时伤口裂痛。
叶阳辞半侧着脸,乜斜他,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笑,像是料定了他囿于伤痛不好动弹。
秦深心想,再痛也不妨碍自己收拾他。
残余药膏差不多揩干净了,秦深将纱布团一丢,向后倚在罗汉榻的软垫上,敞着爪痕狰狞的胸膛:“来给本王上药。”
叶阳辞拿着瓷瓶走过去,俯身将龙骨粉均匀地洒在伤口,又用新的纱带一圈圈缠好,打结。
他收手时,秦深一把攥住他的腕子:“多谢叶阳大人为我上药。本王这里也有一盒好药,以作回赠。”
秦深伸手从旁边桌面摸来一个带子母扣的木质圆药盒,正是他前两日随宣闻燕去合香坊讨取的丹参羊脂膏。
叶阳辞见到药盒便笑了:“当着我妹妹的面,堵门使坏,还掐我的脸恐吓我。王爷不知,我妹妹护短得很,当心她往这药膏里下毒。”
秦深把他的上身拉下来一些,打开药盒,手指沾着羊脂白色的药膏,仔细涂抹他喉间的疤痕。
“小姨子看着人不错。我说给府内小君备的,她就算当下恼火,也不会下毒累及无辜。”白玉颈近在咫尺,秦深不自觉地压着声音,像担心太重的气流会将它吹破似的。
“王爷的小君是哪位,怎么下官从未听说过?”叶阳辞说话时喉结在轻颤,这颤抖传递到秦深涂药的手指,又沿着脉搏泵入心脏。
心脏酥麻,全身也跟着麻了,腰身之下却逐渐坚硬起来。
他在寒冬室内,裸着半身,热意迅速攀爬,浑然不觉得冷。
指腹揉着那道肉粉色的疤,秦深轻喃:“就是一会儿要给我擦身的那人。”
“王爷怎么不自己擦?”
“本王受伤了,碰不得水,动作大了扯到伤口,会疼。”
“秦涧川,你可真够娇气的。”叶阳辞觉得疤痕都要被他搓散。喉间揉热了,连吐息间也灼热起来。
秦深低笑出声:“截云啊截云,你的算盘和账簿全是用来记仇的吧?”
“没办法,谁叫我天生小气,算账时锱铢必较,寻仇时睚眦必报。”
“我看你是对我说过的话念念不忘,一句都舍不得丢。”秦深的手指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扌罙进衣襟,扌圼住红粒扌念动,“你今夜潜入,不是寻仇,是寻夫吧。”
红粒方殷,隔衣不可见。黄钟既陈,却是从衤包子底下阝 起慑人的弧度。
叶阳辞微口耑,垂目看秦深的腰腹下方:“……你不是说会疼吗。”
秦深:“疼的是上面,不是下面。再说,疼也不妨碍我硬啊。”
叶阳辞哂笑一声,从他指尖下溜走,起身去旁边的木架水盆里拧湿棉巾。
热水凉了大半。叶阳辞运内力于掌心,将棉巾熨热了些,走回来真给秦深擦身。他边脱边擦,速度很快,但也仔细,支棱的和囫囵的都没放过。
擦完两遍,他将棉巾丢回水盆,望着长手长脚搭在榻上的秦深——还真是一副肆意舒展、昂然勃发的天神模样。唔,连那冻不翻、疼不软的地方也很神。
叶阳辞走过去,抖开衾被将他盖上,还关切地掖了掖被角。
秦深惬意又期待的气色消失了。他盯视叶阳辞:“……就这样?”
叶阳辞“嗯”了声。
秦深磨着后槽牙:“我说擦身,你就真的只擦个身?我那儿——都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见?”
叶阳辞坐在榻沿,隔着衾被拍了拍他的肩膀:“伤口深长,才刚开始黏合,若是用力又会崩裂。你也知道自己一旦弄起来有多狠,还是修身养性,忍忍吧。”
忍字心上一把刀,秦深的心上能架千刀,唯独就是没法在这种情况下修身养性。
就算叶阳辞是一杯鸩酒,在烛光里漾着致命碧波,他死也要喝得涓滴不剩。
秦深伸手兜住叶阳辞的后颈,往下压,自己挺起身去吻他。吻势激烈又凶猛。
叶阳辞猝不及防,手掌按在他腹部支撑住,隔着衾被也能感觉到肌肉块垒的紧绷。
秦深吮咬叶阳辞的唇舌,像焦渴的旅人汲取着沙漠绿洲里渗出的丝丝清泉。他腾出一只手去撕扯对方的腰带:“胸前伤口崩裂又如何,就算往我后背再开几道口子,我也得先把你办了再说。”
叶阳辞:“……”
现在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秦深要自己的小君,不要命。
第91章 是我不行还是你
叶阳辞不能任由秦深不要命。
他用双方脱下来的衣裤,将秦深的手腕和脚踝绑在了罗汉榻的围子上。
“不准乱动。万一中途伤口崩裂,我就当场拿针线给你缝合。”他身穿素白中衣,站在榻边,唇角微微含笑,说不清是怀着期待还是别的什么,“我不信你在缝合时还能硬,到时丢脸的可是你。明白了么,涧川。”
秦深转了转绑得颇紧的手腕,面色沉凝,目光却火辣辣地直视他,渴切又挑衅:“好啊,我不动,看你能怎么弄。中途你要是不得劲,别忘了把我解开,还是让我来卖这个力气。”
叶阳辞伸指,勾起衾被的一角,弯腰钻了进去。
他从秦深分开的小腿处往前钻,在腰下冒出头来,把薄软的锦衾变成了搭在自己身上的披肩。
从秦深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像只从洞穴探头的小兽,刚化出人形,眼中犹自带着不通人情的冷静,美得诱惑又残忍。而那些代表着天真温顺的毛茸茸的耳朵与尾巴被藏了起来,绝不轻易给凡人触摸。
秦深想摸他,但手腕一左一右绑着,想要硬扯出来,除非把床围子拽断。
叶阳辞抬起头,清凌凌的眼瞳直盯着他,做了个“不许动”的无声嘴型,接着舔了舔唇。
秦深刚觉得他的唇像雨后花苞,花就初绽了,将觊觎春天的恶棍含入其中。
热潮从腰眼一直涌到天灵盖,秦深硬生生憋住那股劲,不能直接把柔嫩的花蕊撞碎。
柔,嫩,还湿滑得销人魂魄。
他无师自通,把尖牙利齿都包藏好了。
他又捉襟见肘,被堵个满满当当,噎得眼尾潮红,湿雾朦胧。
叶阳辞的胸口在仓促的呼吸间起伏。秦深暗哑地道:“后口腔打开,舌根放松。”
之前在船舱那次,秦深也这么辛苦的么?可是他并未察觉。也许他当时沉醉于自身的快乐,不知这是一件开头难的事,叶阳辞心想。
他努力调整着轻重深浅,逐渐摸索出经验。
秦深忍着不动,耐心地等待他。没等多久,就因这份耐心得到了超过预期的回报。
从笨嘴拙腮到舌灿莲花,叶阳辞进步飞速,并从辛苦中找到了拿捏人的乐趣。
风月之事,乐趣不仅来自身体,有时更多来自心理,当他把秦深逼得不断仰头喘息,皮肤蒙蒙地出汗,紧绷的腹肌不自觉地发颤时,这种乐趣实在令人兴奋。
窗外夜雪大盛,风从紧密的窗缝间费力地挤进来,将烛火擦来擦去。烛火被撩出长长的青烟,却总也不熄灭,只是颤抖得厉害。
叶阳辞曲折着的双腿也颤抖得厉害。
他以为跪坐着不费什么劲,正如初次在麒麟殿。但他没意识到,那次是秦深全程发力顶着他,浪尖的叶舟只需控制自身不要翻覆。